但现在这个冷酷的地下打手却半蹲下来,仔细地帮她挽起过长的裤腿,冷淡神情看不出一点不耐烦,宋柏寒不穿短裤,家里备的大多数都是铅黑西裤。
少女的脚是秀气的,脚趾宛如白玉雕琢般的,如圆润葡萄般得可爱,踩在男生的大腿上,这一幕宛如该定格的画卷。
窗外雨水沙沙,雷鸣不断,偶尔闪过一两道闪电,白光掠过,但室内的氛围静谧和谐,有种让人放下所有戒备的舒适感。
坐在不算太松软的床铺上,顾蘼顽劣地捏着宋柏寒的垂在额前的一缕发丝在玩,挽好裤腿,仿佛与顾蘼心灵相通般的,预感到她下一秒要飞扑过来搂住颈脖,宋柏寒提前说道:“坐好。”
见穿着白衬衫的少女,长发如瀑,露出不乐意的神情,宋柏寒嘴角多了一点笑意,说道:“我帮你擦干头发。”
口吻淡淡的,但语调却很温柔,让人忍不住沉溺下去。
宋柏寒像是从不会动情的雪山神邸,冷心冷情惯的,极少有笑意,一旦他嘴角微翘,就有种恍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惊心动魄感。
顾蘼很想去吻一吻他的嘴角,看看是否能尝到雪融化后的味道,是冰冰凉凉,还是丝丝甜甜。
仿佛看出了顾蘼的心思,在顾蘼凑过来之前,宋柏寒就用干燥的白毛巾罩住顾蘼的头,低声说道:“别闹,擦干头发,等下辅导你复习时做错的错题。”
宋柏寒希望顾蘼能和他上同一所大学,他要报考的大学在国内算数一数二的,报考系数也是名列前茅的。
也许其他人在仅剩一个月的时间拼命复习,能考上不错的一本大学,却很难考上那所。但顾蘼不同,她偏科太严重,可她记忆很好也足够聪明,一张试卷做过一次,她都能全部一字不差地默写下来,她只是之前落下的基础知识太多。
只要帮顾蘼特击薄弱门课,顾蘼能考上的机率很大。
宋柏寒擦头发的力道很轻柔,像是他的手里放着如绸缎般珍贵的头发,怕稍微用力就会断掉。
擦头发是件很枯燥的事情,枯燥到顾蘼都快要打瞌睡,手机传来两道震动,有两个人同时给她发消息了。
两人见她没有回复,就又发来了两条关心的问道。
点开手机往上滑,看还没有回复的消息。
夏泽川:顾同学,下大雨了,你平安到家了吗?
霍临:我送你?
“谁发来的短信?”身后传来清冽磁性的声音,顾蘼往后靠到宋柏寒的胸膛上,娇俏少女似陷入冷峻男生的怀抱里,就算是气质清冷的男生的体温也比普通女生要高。
体温温度略高一些,仿佛蒸发掉湿冷的雨气,靠在他身上暖洋洋的,顾蘼像摊开的松软棉被般依偎在宋柏寒的怀里放松。
宋柏寒的手指却是偏冷的,手挼起一缕发丝,穿过柔顺绸黑的发丝时,不经意揩过少女颈侧上的细腻白皙的肌肤,指尖仿佛凝着一层霜,异常冰冷。
细腻肌肤泛起颤意,让顾蘼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
顾蘼举起手机,大大方方地让他看手机屏幕,仰头看着他冷峻的喉结,说道:“同学发过来的问候信息。”
日久见人心,同学们看到顾蘼也不像是论坛说的那样,虽然和宋同学亲近些,但勤奋学习,加上问她英语问题,无论问题多么简单,她都会耐心解答,没有一点架子。
再加上顾蘼模样长得很出挑,还是有不少女同学和男同学,想和顾蘼交朋友的。
同学们记得今日是顾蘼值日,雨下的这么大,有不少同学发信息关心顾蘼有没有平安到家,需不需要带伞,虽然男同学热情些,这其中就包括夏泽川和霍临。
宋柏寒看到他们两人的名字在屏幕上一闪而过,顾蘼手指滑动屏幕,起码有十几人发来信息,或是关心,或是请教习题。
顾蘼一个都还没回复,见到宋柏寒脸色微凝,笑嘻嘻地问道:“生气了?”
摇晃一下手机,说道:“我和他们就是纯粹的同学关系。”
见宋柏寒还是不应答,缄默无言,顾蘼从宋柏寒的怀里起来,搂着宋柏寒,还略带惩罚性地咬了一口他的颈肩,用任性而命令式的语气,说道:“不准生气。”
感触到颈侧传来的柔软湿热的触觉,还有微微刺破肌肤的刺痛感,宋柏寒的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估计是落下了浅浅的咬痕,没有推开顾蘼,反而一派放纵的姿态,说道:“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身边仅能有我一人。”
顾蘼松开宋柏寒,面对面的,半开玩笑地问道:“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了吗?”
宋柏寒的手抚过顾蘼的白皙漂亮的脸庞,指腹覆盖的一层浅浅的薄茧揩在细腻柔软的肌肤上,令顾蘼微微眯起眼眸,有点痒。
就当顾蘼的注意力完全落到那只骨节分明的好看的手,忽然,那只手转变的攻势,强而有力地捏住她的后颈处的皮肉。
突如其来,温度异常的高的吻以好不容拒绝的攻势,在顾蘼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能仓促地咽下跑到唇边的声音。
明明是冰冷的指尖,却仿佛裹挟的烙铁般的热意,似乎要把后颈的皮肉都烫熟。
宋柏寒的眼眸漆黑,像是在夜色中静静流淌的暗河,完全不能从平静的河面察觉到暗地里流淌的急涌和磅礴,除了爱意还有别的幽深情绪在慢慢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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