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愉嫔每日都来请平安脉,魏怜儿都快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果然在万岁爷心中,孩子才是最为要紧的。”
魏怜儿玩笑般的说道,顺势倒在乾隆怀中。
“你的孩子最为要紧才对。”
乾隆轻轻的捏了捏魏怜儿的手腕,美人在怀难免动情。他俯身拥吻,动作却极为轻柔。
魏怜儿衣衫半褪,连忙伸手将乾隆推开。
“陛下您又忘了。”
乾隆失笑,“是朕的错。”
他转身叫李玉沏过来一碗浓茶喝下,适才的感觉方消散了些。
“朕还要再忍半年,这般想着,竟是不愿意叫你多生了。”
乾隆笑着说道,将魏怜儿抱在怀中。
“臣妾也不想多生。”
魏怜儿低声呢喃道,只不过历史上令妃一口气生了三个,她只怕也是逃不过的。
“你说什么?”
乾隆没听清,遂又问道。
“没什么,陛下来给孩子念书吧。”
魏怜儿笑吟吟的摇头,随即将一本战国策递到乾隆手边。
“行,朕的皇子果真厉害,才四个月便听起战国策了。”
乾隆点头,倒也不推辞,果真将书拿过来。
却也不怎么看,凭借印象徐徐道来。
书还没讲多久,魏怜儿便已经靠在他膝盖上熟睡了过去。
乾隆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随即轻柔的将人打横抱起,往里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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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后,众人起身回紫禁城。
路上天气凉爽,大风四起。皇后受凉竟病倒了,连带着七阿哥也跟着发热。
等回到宫中,愉嫔便两头忙活起来。
一边给魏怜儿把脉,一边给七阿哥瞧病。
“永琮的烧退了吗?”
皇后咳嗽着问道,绿蝉摇摇头。
“还没呢,不过愉嫔娘娘说再喝两剂药下去便能退烧了。”
皇后担忧的抓着绿蝉,轻声道。
“永琮这孩子体弱,你不必在这里看着本宫了,去守着永琮才是。”
“这怎么行呢。”
绿蝉摇头,轻声说道。
“七阿哥那边已经有许多人服侍了,娘娘您身边只剩下了我们这三四个人,若是奴婢也走了,谁来伺候您呢。”
“听话,永琮才是要紧的。本宫本来就没几天了,便是如今走了也无事。”
绿蝉咬唇,不由落下泪。
“娘娘,您怎么能这么说。”
“别哭哭啼啼的,本宫叫你去便去。”
皇后狠狠的咳嗽了两声,带了几分怒气。
绿蝉只得颔首,抹着眼泪出去了。
皇后两眼发黑,就算绿蝉去了她也不能完全放心。
自从回到紫禁城后,她便总是做噩梦。梦里永琮一边哭一边流血,而她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孩子倒在自己怀里。
“好在已经将青黛送回府了,否则那丫头瞧见我这样,不知要哭成什么样。”
皇后勉强给自己擦了一下眼泪,闭上眼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愉嫔已经两日未曾合眼,永琮是因为胎里弱加上吹风,所以如今才高烧不退。
她的药量也不敢用的太猛,怕一个不小心伤了脑子。
然如果再不退烧,恐怕单单这么烧下去脑子也会坏了。
故而她是投鼠忌器,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用药。
“愉嫔娘娘,七阿哥不知怎么了,竟浑身抽搐起来。”
正犹豫着,绿蝉却突然跑了过来,她害怕的说道,已经是吓得泪流满面。
“怎会如此。”
愉嫔愈发焦急,连忙跟着绿蝉去瞧。
却见永琮一个小小的人儿裹在襁褓中,却还是能够瞧见他手脚不自然的浮动,看着格外可怜,令人揪心。
“这是高烧的缘故,看来不能再拖了。”
愉嫔叹了口气,如今顾不了那么多,只能一剂猛药下下去看情况。
她转身去写方子,随即便叫太医们去抓药。
那药抓来之后,是愉嫔亲自检查,亲自熬制,以免中间被人动了手脚。
一碗药灌下去,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七阿哥身上的热终于退了下去。
只是那一张小脸却还是因为高烧变得红彤彤的,暂时无法消退。
“这药喝一碗便足够了,晚间喂他喝这个就好。我困极了,要先去歇息一下。”
愉嫔叹了口气,见七阿哥脱离了生命危险,便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她将先前便熬好的药放到桌上,到时只需用小火加热一下便能喝了。
“好奴婢知道了,愉嫔娘娘您放心吧。”
绿蝉颔首,将愉嫔一路送出了宫。
她守在七阿哥和这碗药的身边,直到时间到了,适才亲手给七阿哥喂下。
眼瞧着七阿哥喝完药之后脸色逐渐变得正常,绿蝉彻底放下心。随即她拍了拍坐在一旁睡着的银杏,轻声道。
“我回去瞧瞧皇后娘娘,你一定要看好七阿哥。”
“好,姐姐自去吧,我一定看好。”
银杏连连点头,强行打起精神来。
“嗯。”
绿蝉明白自己此时是不能离开七阿哥的,只是她心中着实太过惦记皇后。
等回到长春宫,见皇后睡得熟。绿蝉便走上前想着给皇后盖好被子,不料皇后身子竟滚烫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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