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遇微微拧了拧眉,嗓音清冷,“早点休息。”
时晚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拎着箱子站在旁边,而傅承遇也拿起了黑色的皮箱,抬起了脚步,走向了对面的别墅——
她好像忘了,霍家和时家是邻居啊!
但她哪知道,傅承遇回霍家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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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遇赶了一天的飞机,晚上还听说霍浔胡闹要求婚,他本来为应老爷子要求去看看,没想到最后结局那样收场。
他拎着皮箱,走进了玄关处换鞋,而后单手扯松了领带。
刚才在门外的时候,隐约听见了霍浔铿锵有力的声音,他没听清楚具体说了什么,只听见“时晚”、“很久了”、“我小叔”的字眼。
傅承遇以为是自己连夜赶飞机累的出现了幻听,这个时间,霍浔怎么会回来?
哪知道走进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灯不但大亮着,老爷子霍霆银发矍铄,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一脸入迷的表情,霍浔喋喋不休的嘴戛然而止,甚至看到傅承遇的时候,还心虚地别开了目光。
“你继续说啊,他俩谁追的谁?你的意思是,他俩马上举行婚礼了?现在都开始看婚纱啦?承遇怎么没跟我说过?”
老爷子继续追问。
霍浔诚惶诚恐,眼神害怕地往门口瞟。
老爷子一抬头,看见了门口的男人,于是赶紧笑眯眯地招呼。
“承遇,来坐。”
霍霆已经年过六旬,保养的极好,又很注重健康和运动,所以看起来精神非常好,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下旁边的沙发。
傅承遇抬了抬手,佣人忙伸手把他的箱子接了过来,送到楼上房间。
“承遇啊,你说说你,你怎么不早说?”
老爷子一脸严肃,格外的语重心长。
“什么?”傅承遇以为老爷子再说工作的事情,自然而然地接话说,“AI的业务吗?我正准备明天的会议上宣布。”
“……承遇啊,我是在说,你的终身大事,”老爷子眼神更加深刻,“你跟晚晚那丫头在一起的事情怎么不早说?显得我乱点鸳鸯谱似的,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我可不是封建老古董,嗐,我都没想到你跟晚晚那丫头都已经谈婚论嫁了。”
跟晚晚那丫头谈婚论嫁?
“怪不得你非要留在英国,晚晚那丫头也老往那边跑,你说你们,在一起就在一起嘛,正大光明一点,我成全你们就是了,明天我就去找老时说说这件事,”老爷子叹了口气,“这婚礼是得早点办啊,承遇你也年纪不小了,晚晚那丫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得好好对人家,别一心扑在工作上。”
傅承遇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霍浔。
霍浔一阵口干舌燥,“童姨,帮我倒杯水。”
老爷子继续说,“别搞地下恋了啊,我支持你们!”
“爷爷,我去睡觉了啊,您也早点睡!”
霍浔一溜烟跑了。
老爷子一脸“我懂”的表情。
傅承遇不知道如何解释,心口发闷,他向来话不多,也不擅长解释什么,便站了起来,“霍叔,我先休息了,明早还要去公司。”
“哎,行,你睡你睡,我明天帮你们给孩子取取名字。”
……?
他们两人根本就不认识,现在老爷子已经想到孩子上了?
傅承遇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童姨也来叮嘱,“霍先生,您早点休息,已经十二点了。”
“行,”老爷子站起来,“你觉得我要不打打电话通知一下大家,承遇马上就要结婚了?”
“霍先生,这……”
“不行,我得先看看黄道吉日,”霍霆站在原地说着,然后叹了口气,“哎,我这真是老糊涂了,竟然看不出来承遇才喜欢晚晚,我要是早点知道……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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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遇上了楼,这个房间是他长大的地方,老爷子让人收拾的极好,东西还是以往的摆设。
他的行李不算多,只有一些日用品随身携带。
他拉开了箱子,哪知道,打开看,白色的蕾丝短裙整齐地叠放在箱子里。
上面还有一个会员吊牌。
女孩面带微笑,一双鹿眸看向镜头,含着的笑容温煦如风,面容更显娇甜纯真,黑发扎了起来,露出了纤细白皙的脖颈。
傅承遇捏着那薄薄的吊牌,突然就想到了今天晚上的她,明明是生了一张纯真的脸,却非要穿那样张扬的红裙。
还有她突然凑近的时候,那只挺直胸膛的骄傲天鹅,突然撒娇祈求。
傅承遇捏着薄牌,又将它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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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晚从打开门进来的时候尽可能的放轻了脚步,结果开了灯的时候,惊悚地看到母上大人正盘腿在敷面膜。
“你想吓死我!”时晚抚了抚胸膛,然后说,“我爸呢?冰箱有没有饭?”
“你老爸去机场接你半天没看见你人,急的马上报警了,”林清莹揭了面膜,嫌弃地看了眼女儿,“你这小棉袄,四面八方都漏风。”
时晚哼了一声,跑进了厨房。
“快点吃完早点睡。”
林清莹走进了厨房,看时晚身上这裙子哪像进厨房的样子,她伸手抢过了时晚手里的锅,更加嫌弃,“快去卸妆,你这金贵的大小姐就别碰油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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