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不敢这么说。”小云劝道,“公主说这事,放在谁身上,谁都不会信的。”
孟沅澄十分不解:“难道我亲耳听到的这还不算证据吗?”
小云小心翼翼地说道:“毕竟是空口无凭啊!”
“好,那就等着,我一定要找出证据来。”她才不会任由慧妃和孟璨在她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不要脸的勾当。
既然父皇不相信,那她就让他亲眼看看。
见孟沅澄忽然来了精神,起身便往外走,小云赶忙追上去,道:“公主,您这是去哪里?”
孟沅澄并未回答,径直出门了。
这几日她也不只顾着难过了,虽然被冤枉甚至还第一次被父皇打了,她是无比委屈的,可郁闷了几日,她也想明白了。
她再这么愁苦郁结也于事无补,反倒还正中了孟璨他们的意,她可不能就这么放弃,这次一定得来个人赃并获,彻底定死了孟璨的罪。
那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孟沅澄也仔细想过了,如今看来这一切就是孟璨伙同慧妃给她设的局,目的就是要彻底消除父皇的疑虑。
有了那日之事,若她再在父皇面前提起他们二人,父皇是定不会相信的。
往后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孟沅澄仔细回忆了这段日子跟着孟璨时的所有细节,既然这是他们做的局,那么那日他们俩所谓约定见面的事可能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也就是说,她可能早已被发现了。
结合那日裴钰所说的话,兴许孟璨跟慧妃的贴身宫女谈话被她听到都是孟璨安排好的。
这么一想,似乎说得通了,怪不得她那么容易就进到了湖陵茶庄,按田川所说,那处应该是极为隐秘,对于出入的客人也是严格筛选过的,她从未进去过,虽说拿着那块牌子,可到底还是个生面孔。
孟沅澄记得当时门口守着的两人看了她的牌子后,神情似乎是有些怪异,不过她当时急着进去,并未在意,如今再想来,其实都早已有征兆。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孟沅澄再不会轻举妄动,即便心里恨极了两人,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再不掉入孟璨的陷阱中,她必须得小心行事。
想必孟璨也已察觉到她派人在跟着他,那么这几日,她还是先让田川停下了跟踪孟璨一事。
毕竟他都已有防备,即便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恐怕也查不到什么。
孟沅澄到章昱府上时,正遇上他往出走。
“你这是去哪?”
章昱见到孟沅澄,没好气地道:“我还正想找你的,你知不知道,我可是被你害惨了。”
“被我害惨了?这话怎么说。”
“还不是你非要让我带着你去青楼。”
“那又怎么了?”
章昱看孟沅澄一脸茫然的模样,看起来她确实对裴钰做的缺德事一无所知。
“不知道算了。”
裴钰这个小人,说是要帮他解决,可从那日到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后来又去了林府上,不出所料地依旧吃了个闭门羹。
这明摆着林若宁对他的误会还没消除。
“对了,之前说起林若宁的生辰是哪一日来着?我还打算跟你一同去呢。”
一听这话,章昱的脸都黑了:“我能去得成才怪了。”
“为何这么说?”
“你自己去问她吧。”
孟沅澄看着章昱怒气冲冲的背影,着实迷茫了。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呢。
“你说什么?!”
孟沅澄坐在林若宁对面,听到她的话后,十分吃惊。
章昱与她同去青楼的事,林若宁是如何得知的。
不过看林若宁的样子,似乎只知道章昱去了,对她乔装跟着章昱一同进去的事还一无所知,所以对她的态度还是如以往一般。
孟沅澄试探道:“也许是误会呢,我了解他,他虽然看着没个正形,可不是什么坏人,你说的什么小妾,他肯定是没有的。”
林若宁却道:“那上青楼这事总是真的了。”
林若宁说完,看着孟沅澄尴尬的脸色,才意识到孟沅澄与章昱毕竟还是远房亲戚,她这般当着孟沅澄说章昱的是非似乎不太合适。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话的。”
“没关系,他确实是去了,无可辩驳。”
话是这么说,可孟沅澄心里却暗道不好,说起来,章昱去金凤楼还是她逼着去的,若是因这事还得林若宁再不理章昱了,她可就成了罪人了。
算了,孟沅澄决定还是帮章昱一把,毕竟她还有事需要章昱帮忙。
“但是他去那里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男人去那里不就是为了寻欢作乐,他难不成还是去那里办什么正经事的?普通人有什么事需要去那里办的?”
说出这话后,林若宁自己也惊呆了。
这般刻薄冒着酸气的话,怎么会从她口中说出来。
这语气,听起来像是她把章昱当成了自己的什么人似的。
是啊,章昱去青楼,她为何要这般义愤填膺,即便他们相熟,也不过是因孟沅澄这层关系,这种话说起来,真是失了礼仪。
孟沅澄也听得愣了片刻。
从她认识林若宁那时起,林若宁就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说话轻声细语,连大声笑都不曾有过,举止得体,方才那番话由她说出来,真是让孟沅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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