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内锣鼓齐鸣,还有京城中最有名的舞姬登场献舞,真是热闹非凡。
第二日清晨。
公主府内,新房中。
孟沅澄睁开眼时,下意识便伸手往身边探了探,却只摸到一片空。
她立刻清醒过来,从床上坐了起来,身旁哪还有人。
往屋内看了看,孟沅澄忽然发现桌上似乎放着张纸条。
她走过去,拿起纸条一看,原来是裴钰留给她的。
“我先走了,醒来后记得用早饭。”
孟沅澄看着纸条,笑得很甜。
纸条上简简单单的一句,跟他平日给人的印象一般,可看上去清冷自持的人,也并不是如看到的那般。
想到昨夜,孟沅澄的脸有些发烫。
她从未想到裴钰会有这样的一面。
两人成婚一月,裴钰除了平日忙的时候,多数都会陪在她身边,各种节日,她未提及,他也都一一记着,从来不缺礼物。
一切似乎都比孟沅澄想象中的更完美。
当然,关于裴钰为何跟她成婚的谣言也流传甚广,那日竟传到了她耳中。
是如何说的呢。
说裴钰是为了往上爬才与她成亲的,如今他这般年纪便做到太傅这个位置便是证明,言辞间都是不屑,十分鄙夷。
孟沅澄知道裴钰肯定也有所耳闻,不过这些人倒是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
不管是名利权力还是地位,都是她所拥有的东西,不可能把这些东西与她这个人割开来看,孟沅澄也懒得去解释,她的身份,注定了与她成亲之人都会受到这样的猜忌,她也不在乎。
裴钰更不是会在意这些是非的人,虽一直有这样的流言,倒也并未对他们的关系造成什么影响。
这日,孟沅澄等着裴钰回府与她一同用膳。
裴钰一回来却先对她说道:“先不急着用饭,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了?”
“清州当地一直不太平,之前派去清州的官员也多是有去无回,如今朝中关于我的流言甚多,今日朝会上,皇上提及,我便接下了此事,三日后便启程。”
听到这里,孟沅澄有些懵。
“那些流言又如何,何必要在乎,又如何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险去那种地方证明给这些人看。”
孟沅澄确实不懂,裴钰根本不是在乎这些的人。
“你做这决定前有想过跟我商量吗?根本没有,你明明已经接下了这个差事,如今回来只是知会我一声而已。”
“你有考虑过我吗?”
“我们成婚不过一月多,你就要抛下我去那么远的地方。”
孟沅澄越说越觉得气不过,一把推开了裴钰:“好啊,你要去的话,我们就分开。”
裴钰手放在孟沅澄肩上,弯腰,认真对着孟沅澄道:“所以,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什么?”
这是孟沅澄未曾料到的发展。
“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
见孟沅澄许久未回应,裴钰继续道:“我要去两月,我们会有两个月见不到面,你不会想我吗?”
孟沅澄望着裴钰,点了点头:“嗯。”
“我跟你一起去。”
成婚不久的小夫妻,自然是甜蜜无比,这般跟着裴钰离京,孟沅澄也未多想,只当跟裴钰去游山玩水了。
清州的事比他们预想的要顺利很多,孟沅澄也不懂这些,只是见裴钰好像审了一些官员,发现了不少问题,就等着他们回京后报给父皇。
孟沅澄没想到,她回京的第一日听到的便是父皇病重的噩耗。
她连马车都未下,便马不停蹄地赶去宫里了。
到了宫内,孟沅澄看着躺在床上沉沉昏睡着的父皇,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走到父皇身边,孟沅澄跪在了床边,握住了他的手。
望向旁边伺候的人,孟沅澄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父皇变成这样了?”
屋内的宫女太监跪了一片,战战兢兢道:“公主恕罪,奴婢不知。”
“那日皇上正批阅奏折,忽然便倒下了,太医诊过了,说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症。”
“太医呢,让他们滚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孟沅澄看着失去意识的父皇,眼泪根本止不住,明明她走时还好好的,不过两月,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
太医来后,对孟沅澄说了一遍前几日的诊断结果后便不说话了。
“你们十几个人,是全天下医术最高明的十几个人,连是何病因都看不出来,宫里养着你们有什么用!你们每月的俸禄还有脸拿吗?”
一人站了出来,对孟沅澄道:“公主,皇上这病来得奇怪,脉象又看不出什么古怪,臣等实在无能为力。”
“你们没办法,还活着干什么,都拉出去砍了罢。”
众人一听,立刻跪下了:“公主恕罪,臣等一定竭尽全力,定会想出法子来的。”
“给你们三日,若还不能想出有用的方法,你们的脑袋也别要了!”
肃宗如此状况,孟沅澄定是放心不下的,在宫内守着,一步也不敢离开。
孟沅澄坐在桌边,手撑着下巴,眼皮重得不行,眼看着就要合上了,可刚一合眼,她又立刻惊醒过来,第一反应便是往床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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