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着眼前的这座宅子突然燃起熊熊大火,宋玉竹冷笑一声,这回看孟沅澄如何逃脱。
这宅子所有的出口她都派人去守着了,绝不允许孟沅澄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一旁的丫鬟见状,道:“公主,那个人……”
宋玉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也许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吧。”
那个丫鬟,她本就没打算留她活口。
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她才能无后顾之忧。
想到这里,宋玉竹瞥了一眼身边人,眼神颇有些警告的意思,这丫头也是个聪明人,立即表忠心道:“公主放心,奴婢对公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宋玉竹冷冷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若是让我知道从你这里泄露了什么,你知道后果的。”
“奴婢明白。”宋玉竹对身边人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听她这么说,后背一阵发凉。
其实她们私下也曾讨论过宋玉竹的身份,对外说是当今皇上认的义女,其实谁不知道,就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让皇上认回了她,不过大概也是知道事实说出去会找来非议,所以才搞了这么个名头。
那时她们还不懂这个成裕公主的行事作风,以为跟以前那位公主是差不多性情,虽然人骄纵任性,但也不是凶狠歹毒之人,可如今的宋玉竹却不同了。
背后说人坏话最终总是会传到本人耳中,没多久,她们私下说的这些就被孟沅澄知道了。
想起这事,她还觉得庆幸,好在她只是从其他人那里听了一耳朵,从未参与其中,也就因此免了遭罪。
她后来听说最初说这些话的那个宫女消失了几日,再出现时,已不成人样了,在宫中没待几日,便被逐出宫了。
身上落下了毛病,出了宫,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
这事以后,宫中便再无人敢背着说宋玉竹的坏话。
其实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已是默认,不过她们是没想到宋玉竹的气量这般小,这么容不下人。
所以此刻听到宋玉竹这么说,她立刻便想起了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那个宫女,冷汗直流,连忙表忠心。
期间火烧起来时,也有路人注意到了,有热心人立刻张罗着一起来救火,可天干物燥,火势太快,一旦烧起来,便再无停下的可能,众人便眼睁睁地看着原本一座三进院落不到几个时辰就化作了一片灰烬。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不知道,好像突然就烧起来了,来得蹊跷。”
“会不会是不小心留下了火星子,一下就引燃了整座宅子?”
“也不是没可能。”
“真是可惜,这么好的院子,说烧没就烧没了。”
“说起来,院子里应该没人吧。”
“应该没人的,要是有人,也早该跑出来了。”
“说来奇怪,怎么不见这院子的主人出现?”
“这么大座宅子,烧成这样,主人家到现在还不来,是奇怪。”
……
竺琴起初从客人那里听到宅子被烧的消息时,并未放在心上,以为是哪家不小心走水,搞出了这般严重的事。
可听着客人的话,她却越发地觉得不对劲。
不管是位置还是院落大小,越听越像是孟沅澄藏身的那处属于她的院落。
竺琴心突突地跳,有种不详的预感。
此刻她满心都在那处宅子上,还有对孟沅澄的担忧,再无心情伺候客人。
“怎么了?”
竺琴看了眼眼前的人,立刻变了脸色,柔柔弱弱道:“公子,奴家今日有些不适,恐怕是不能伺候您了。”
这人是花了大价钱才见到她的,肯定不可能就这么被她打发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银子已经花了,今日不陪我,那可不是容易能走的。”
竺琴柔声浅笑道:“公子哪里的话,奴家肯定不会让公子白花钱的,明日您再来,我一定好好伺候您,您看这样行吗?”
这人却不怎么愿意:“我就要你今日陪我。”
“公子你就体谅体谅奴家吧,今日身子不适,您也不能尽兴,何不明日再来,奴家一定让你高高兴兴的。”
听竺琴这么说,这人有些松口的意思:“你说真的?”
“那是自然,奴家虽是风尘女子,可也知道信守诺言,明日您想玩什么都行。”
这人忽然露出了有些怪异的笑容,在竺琴胸前捏了一把:“好,就听你的。”
“你可要记住你说过的话。”
好不容易将这人打发走,竺琴立刻喊了一声:“春燕!”
无人答应,竺琴又连着叫了几声,却还是没人应答。
但因心急去那处看个究竟,竺琴也顾不上管一个丫鬟的下落,换了身衣服,便立刻叫了顶轿子就出发了。
轿子落地时,竺琴还未下轿,就已听到了不远处嘈杂的人声,十分吵闹。
她心慌不已,连银两都忘了付便急着要往人群处跑。
“姑娘。”身后的轿夫拉住了她,“您还没付银子。”
竺琴随手拿了一锭银两交给了他就朝着众人围住的地方去了。
可是越靠近,她的心却越来越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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