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国,这两天是不是都不回来啊,那我给你寄过去?”
秦犹清接的十分顺当:“一个星期左右吧,拍摄结束回国还有其他事,你直接寄到公司。”
一旁的小鱼就这么看着符夏一边和手机对面的人聊天,一边吃完了包括胡萝卜在内的所有菜,完了还特开心的跟她说:“这次请的大厨做饭超香的!”
小鱼:“......”
明明还是上一次的厨师,你这话让人家听了得多桑心。
呵,情侣把戏!
因为今天符夏一天的戏,所以吃过午饭后就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段时间,临开拍还有一个来小时的时候便醒了,拿过剧本继续看。
这次是在银月走火入魔重伤后被无归带回山上静养的片段,符夏之前在棚内已经拍过一部分,对它的掌握度还好,这次并没有什么难度,估摸着下午结束的会很早。
因为这两天都是她的戏份,相熟的人都不在,身边没人说话聊天,只有个小鱼陪着,倒也清净了不少,看起剧本也能更认真一些。
等拍摄时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化妆的小姐姐将符夏的妆化好后,再加上那一身明显撑不起衣服的浅薄素雅的袍子,坐在那里就给人一股子十分虚弱,随时可能撒手人寰的样子,就怕待会儿来阵微风都能将人给吹走。
“夏夏姐,待会儿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要记得喊我,千万别忍着知道吗?”
小鱼都差点想好万一有什么状况直接打120了,直到准备开拍这才不情不愿的蹲守在摄像机后。
中午刚吃了顿全肉宴的符夏露起略有些生气的笑脸点点头,躺回了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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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正好,阳光明媚。
院子里早前种的各色鲜花也徐徐绽开,将本没什么生机的院子装添的格外炫目。
正屋前栽种着一棵桃树,此时正待桃花盛开的季节,粉嫩的花瓣飘然落下,随风飞扬,不远处的日光下正架着一处躺椅,一个身穿洁白衣袍的女子正闭目仰躺在其上。
四周静谧无声,如若不是还能感受到那微薄的呼吸声,会以为她就就这么睡死过去了。
清风拂来,将些许落在她发丝上的桃花瓣吹落,略显宽大的袍子也随风翩翩舞起,远看近看都会是文人墨客争相勾勒于文字和墨画中的美妙场景。
如果忽略女子苍白如纸的脸色和手中紧握着的略渗出些血迹的帕子。
“银月姑娘,夫人想来看看你。”
仿佛要一睡不醒的双眸缓缓睁开,看向对面请示的侍女。
“不见。”
“......阿月?”
门前,一年过半百的妇人正站在那里,面带忧虑的望着这边,见她拒绝赶忙上前两步走了过来。
躺椅上的人并没有理她,反倒是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假寐。
看着面前已长成倾城美人却浑身上下透着冷漠的银月,妇人一时很难将其和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联系起来。
“阿月,你......还好吗?”
银月冷笑一声,几乎看不到任何血色的薄唇轻启,声若蚊蝇:“您觉得呢?”
这是个十分多余的问题,任谁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都会猜想她还有多少时日可活,保不齐下一刻就会离开这苦难的世间。
那妇人也知道自己说了错话,赶忙又道:“我知道你恨我们没有站出来为你族人澄清,可当时那个状况,只要谁敢站出来,便会被视为同类一律遭到打压,我们也着实没有办法,阿月,我不求你能原谅,若是想复仇你杀了我也行,但无归他是无辜的,他不应该卷入这场事端,求求你放过他吧......”
假寐的人终于还是睁开了眸,看向身边不远处的人:“您以为我之所变成如今这幅半死不活的鬼样子,是谁造成的?您那儿子将我手脚筋脉封了个遍,就算是吃饭一个人都完成不了,那我是不是该求求您,让您儿子放过我?”
妇人似乎没想到是这样,忙看向旁边的侍女询问。
“银月姑娘之前被少主逼的走火入魔受了重伤,生命垂危,不得已这才用了法子缓住了她体内狂乱的气息,现正在寻访名医。”
“什么,有性命之忧吗,我认识一些大夫,阿月你等着,伯母现在就去找!”
银月也不阻止妇人离开,直到人影走远这才匆忙抬手,将帕子捂在嘴边,喉咙深处因着剧烈的咳嗽随即涌上来一大滩血,随即染红了帕子。
因为这一大动作,本就恢复平静的身体开始不住地颤抖,银月用尽力气将口边的血迹擦干净,那股子血腥味才淡了些。
可旁边侍奉的侍女却依稀觉得,那张本就没血色的脸又苍白了几分。
只见她重新躺回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不愧是亲生的,一样的死缠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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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刚喊卡小鱼便急着冲了上来,晃着符夏的肩膀急切的询问道:“夏夏姐你有没有事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需不要我......”
“不需要,”符夏被她晃得脖子受不了了,“你先给人家让个位置。”
将人推开些好让工作人员上前,拿了瓶矿泉水来来回回漱了几遍口这才将嘴里的血吐干净。
“这遍不错,先休息下,等会夏夏你躺在那里还维持刚才的样子,拍一个场景剪出来,拍成画报也不错,简直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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