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过程太过煎熬,厅白幻上完药便没再多待下去,出门去了温泉池。他从没想自己会对这人起这么大的反应。
从前那般厌恶,如今却有了别的念头。
厅白幻有些看不清自己,百花楼这人的羞辱是不记得了吗?就算是失忆,这也还是从前那人。
存在的事不会改变,他最该做的事是报复才对。
为什么要一次次被影响?为何会越来越在意?
厅白幻伸手无趣解决了那涌出来的欲|望,目光暗淡下去。湘国与缙国不会如此安然下去,他很清楚那位新皇所主张的图谋。
若有一天,两国敌对,自己又该怎么做?是离开,还是留下?亦或者将这人困在自己身边?
太多的不确定,厅白幻第一次觉得选择是件麻烦的事。
月明荞上完药在床上等了会,但实在太困还是睡了过去。
翌日天微亮,祭祀已经开始了。阿柒带了春祭的衣服过来,因要拜叩列祖列宗,月家都统一了衣着,黑白分明的长袍。
白澜依然换好了衣服,那股浓艳晃眼的美并没有因此减去多少。反而被这平素的长裙衬托的面目更为出众。
月明荞本是不喜这素色,但穿好后又觉得自己与大美人郎才女貌,当真极配,便高兴了些。
佛堂大殿前聚集不少人,月明荞自然也见到了月常在。经历过昨日的事,想保持常色实在困难。
他缩了缩脖子,往白澜身后靠了靠。目光躲闪也不敢去看常在,想着万一眼神不对怕是又要被当变态了。
原身的锅,他当真是背怕了。
人到齐后,春祭也随着晨时第一道钟鸣开始了。祭祀要跪拜佛殿七十六路佛神像,这工程实属艰巨,特别是对月明荞这位伤员。
也好在柳氏心疼,没让他真一路跪下去。
月明荞后来多是站着,颔首行礼。而等着这场祭拜过去,已然到了下午。一天饿着,还跪来跪去的,月明荞很担心白澜。
七十六路佛神,她一樽都没少。
然而佛神之后,却还有月家的宗饲,这里祭放了月家一百多人的牌匾,也是春祭最重要的一环。
月明荞牵过白澜的手,“腿疼吗?”
大美人沉默顷刻,点了点头。月明荞忍不住心疼,白澜不会说话,在这里也没什么亲人,就是会疼也不会对人说。
他的手紧了紧,温声道:“那我等会帮你揉揉。”
这样乖巧又懂事,温柔的人,是真的很讨人喜欢。
厅白幻抿唇透出一丝不易擦觉的淡笑,【好】
月明荞没松开手的意思,紧贴在白澜身边,少年的体温透过衣袍传递,厅白幻竟觉得身体暖了不少。
月峰与柳氏已然跪拜行完了礼,接下来便是月家的长子与其夫人,柳氏心疼不想让明荞跪,便提前差了月常在。
月明荞跪下时,身边便多了个人,两人气氛尴尬,月明荞不自在的笑了笑。
但好在月常在没说什么,常氏也陪同跪拜行了礼。如此这一拜也算结束了。
祭拜完祖祠,春祭也算告了段落。月明荞觉得自在不少,拉着白澜回屋想好好休息会。
没想走了没多远,就见到了月常在。这架势像在等人,月明荞莫名心慌,他是真不想被当变态了。
可这时月常在却走了过来,语气冷淡,“兄长,我认为我昨日已经说的很清楚明白才对。”
是啊,我今日不都躲着你了吗?月明荞讪笑,“自然。”
他没聊下去的意思,白澜还在呢。若是被听去那般过去,他的颜面就彻底没了。白澜会怎么看自己,喜欢自家兄弟的变态吗?
“那为何今日还要靠近?”月常在继续问,语气透着隐忍。
什么靠近?月明荞傻的彻底,想了半天才大概猜到,是祭拜时两人离得太近,又造成了误会。
“我没有。”
“夫人,我们走吧。”
厅白幻目光短暂的停留在月常在身上,眸子黯了黯。
月常在继续道:“你就当真这么喜欢我?”
这句话说完,月明荞彻底发抖起来,因为白澜停住了脚步,他能感觉这人的手僵硬下来。
谁他妈喜欢你了!月明荞苦着脸,回头见大美人目光冷若寒雪看着自己。
21、抱抱
月常在故意的吧?“你有些误会。”月明荞没松开白澜,目光平静的看着常在,“我并不喜欢你。”
他没开玩笑的意思,自己属性完全正常,不可能会喜欢男子。
月常在无所谓的嘴角勾了勾,显然是不信,冷言,“你的这位夫人,也是强迫来的吧?”
百花楼花魁这事闹的很大,郡王府世子强娶豪夺,用尽手段,说来应该是抢来的。还真是符合这人所作所为。
“奉劝一句,还是离他远点。”这话直勾勾的对着白澜,月明荞心紧了紧,手攥得更紧了。
“这人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如今对你好,也不过是有所图谋而已。若有一天,你没了用处,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丢弃。”
月明荞这样的人,表面纨绔,背地却是利用人心,对谁都能装模作样,能生出好几张不同面孔。
相处十多年,他从未看清过这人。
从前还能演出兄弟情深模样,如今知晓这人对自己有了那样的心思后,他便只剩下了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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