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快的来不及回味的吻,就如蜻蜓点水般拂过厅白幻的脸颊。
他伸手指腹碰了碰,似乎不够,还想得到更多。但他还是隐忍了下来,毕竟这行为对于眼前的人来说,已经费去了莫大勇气。
“我吻了,你满意了?”
“嗯。”
月明荞反复擦着嘴角,总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他又被厅白幻轻薄了,而这一次还是自己主动的。
“那我能出宫吗?”月明荞提了条件,为了不让厅白幻怀疑,他又解释道:“我不喜欢呆在皇宫,你也知道的,我以前就算是住在郡王府,也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可我自被你抓了,就再也没出去过。”
月明荞故意装出惹人怜悯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厅白幻。这话并不假,他的确不喜欢闷着,特别是闷在深宫。
就像被囚禁一样,当真不是滋味。
“月明荞,你刚才可没说出宫的事。” 厅白幻玩味的补充道。
“不都一样吗?”
厅白幻摇了摇头,“不一样,现在我可以拒绝。”
这是不同意?仅仅因为自己忘了提条件。月明荞蹙眉,感觉自己白吻了,越想越委屈。到底为什么要讨好这人?为什么觉得他会放自己出宫?
仅仅因为厅白幻总带着白澜的影子,他便觉得这人是个好人?
“别这样……”月明荞嗓音沙哑,无力到情绪有些崩溃,自己的父母、朋友、都在天牢的深处,而自己还要受制于人,什么都被厅白幻威胁。
被迫讨好,被迫去亲吻一个男子。
“白澜,你为什么总欺负我。”
他的眼神有些发红,“骗子。”
厅白幻没想会变成这样,看着那双发红的眼睛内心挣扎,他抬手碰了碰月明荞的眼角,语气放缓,“谁骗你了?出宫可以,但你得跟在我的身边。”
月明荞点了点头,撇过脸安静了会。他很快就可以逃离了,不用再看到这个人,也不用再被威胁。只要忍一忍,所有的一切都能过去。
之后的几天,月明荞白日便在屋子里看书,夜晚就被迫躺在厅白幻的怀里睡觉。
对于厅白幻喜欢抱着自己,而且乐此不疲的事。
月明荞刚开始还会抗争,但到后来发现抗争换来的只会是被抱得更紧,便索性放弃了。
——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日,上元节便来了。
厅白幻要出宫,阵仗自然不小,琉璃马车,御林军亲护,缦纱绮罗,宫女成群,四处一片盛势。
上元节陛下出访,也有过这传统,但厅白幻继位却是第一次。
这位好看的帝王黄袍加身,头戴冠冕,面容俊秀,就连头发丝都透着精致。
街道凑热闹的女子不少,小到五六岁稚童,大到五六十的妇女,显然都很吃他这一款长相。
月明荞没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突然就被扣住了掌心。带着薄茧寒冷的手指,慢慢与自己十指相握。
他和厅白幻乘了一辆马车,同是瞩目的焦点,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牵手,实在说不过去。
“厅白幻?”
月明荞想收回手,奈何厅白幻力气不小,他无疑占了下风。
厅白幻不紧不慢的声音混在喧闹声中,却又独特清晰,带着蛊惑,“乖一点,不然会被发现的。”
35、劫狱
月明荞指节缩了缩当真不敢动了,他并不想当着这么多人,被发现和这位陛下牵着手。
悠悠之口难挡,谁知会传成什么样。
就当是满足厅白幻最后的恶趣味,月明荞沉默的牵住他的手,笼在袖袍之下。
上元节游行会进行整个上午,而借着这阵仗和声势,无疑会带来诸多目光。
月明荞低头看了眼腰间挂着的通透玉令,他将玉令暴露在外,若晴雅的人在人群之中,便会发现。
今日容不下犯错,他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人中,但直到游行会结束,也未发现可疑之人。
午时,街道散开后,皇家军去了北门设立的雅其居。雅其居是每年供皇家出游休憩的地方,由专人管辖,外人不得入内。
也因此,自打月明荞进了雅其居,周围就静的出奇,除了少有的几个丫鬟,他几乎没再看见什么人。
厅白幻下午没打算出门,月明荞在被拒绝出入后,只能想法子混出去,也亏雅其居没人看着他,在躲过丫鬟的视线后,月明荞便顺利逃了出去。
他买了副面具戴着在外瞎逛,穿梭于人群中,有些显眼招摇。但引人注目也有好处,他很快和晴雅的人取得了联系。
草草表明身份后,月明荞仔细将自己的计划顺了一遍。夜间戌时,在三场劫狱发生之时,也是他们行动的开始,于东门劫走人质后,再利用□□制造假身份,助力破城离开湘国。
一部分人负责制造混乱,另一部分人负责救人。
说来计划不难,但有漏洞。刺客中一领头的男子似乎经验老道,又细化了一次分工,处理了其中的几处弊端,分配出人出来接应了自己,才将这个计划便最终确定下来。
商榷完后,月明荞没敢多留。毕竟依厅白幻的性子,一旦发现自己离开雅其居,定然又会迁怒于人。
但月明荞回去时,还是暴露了。厅白幻就在他的房间里静静坐着,一身幽蓝深袍曳地,面容沉俊,不见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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