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手腕就被抓个正着。月明荞刷新了认知,大感意外,气的脑门一跳一跳的。
厅白幻除了对自己亲昵,倒也对着其他男子不避嫌。
“厅白幻!!!”月明荞就差骂人了,厅白幻却是揉了揉他的耳朵,月明荞下意识就躲了过去,紧张的捂住耳廓,眼神防备。
无论语气还是神色,连着说话的态度,几乎都是一样的。厅白幻拉过他的手,看着这张陌生的脸,“不是有话要说吗?”
被气的不轻,月明荞免不了有些脾气,“没必要了。”
就算自己是月明荞又如何,让厅白幻主动的是夜澜。说来还是一样,厅白幻在书中开后宫,如今就算是弯了,也还得开后宫。
少自己一个不少,多也不多。
亏得自己还不要命的从影国跑过来,完全就是自讨苦吃。
“没必要?”厅白幻嘀咕了句,拉着人往外走,月明荞挣扎着,就算是换了副身体,还是挣脱不开。
手腕的伤口本还没好,此时疼起来,直让他额间出了层薄汗。
“去哪儿?”
“浴池。”
“先松手,太疼了。”
厅白幻动作一缓,回头垂眸看着月明荞的手腕,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觉这人袖袍下,手腕缠绕着一圈圈白布。
隐约还透着血渍。
几乎一模一样的伤口,厅白幻松开手问,“怎么受的伤?”
“你管太多了”厅白幻今日对自己几乎有着过多的耐心,夜澜的皮囊也算好看,但从前月明荞却没想过,厅白幻会和夜澜看上眼。
当真是忍不住生气,“还有,浴池我也不要去。”
“你手受伤了,当然不用去。”
“……”这才见面多久,已经关心上了?月明荞莫名一阵委屈,手攥着扎着手心也不觉得疼。
花花公子,登徒浪子,无数鄙夷的词充斥脑海,就差骂出口了。
“我帮你上药。”厅白幻牵住了他另一只手腕。
“……”月明荞瞪了眼,甩开。
他实在想一走了之,但又挪不动脚。夜澜呆在厅白幻身边总归是个隐患,他实在做不到放任不管。
月明荞气鼓鼓的往房间里走,进屋一个转身撞上了厅白幻的下颚,捂着额头疼了一会。
这人就像个狗皮膏药,离着自己也不远。
疼痛夹杂内心乱窜的情绪,越是如此越觉得委屈,忍着忍着眼眶就红了起来,想骂人,也想揍人。
什么喜欢,什么爱意,所有的都不值一提。除了自己,厅白幻可以喜欢很多人,披着自己皮囊的夜澜,数不清后宫的嫔妃,以及不清不楚的自己。
“混蛋!”月明荞骂着,语气强忍着没哭。
“厅白幻,你就一混蛋!”
殿内站着的两个宫女被这句混蛋吓得不轻,头埋得低,大气不敢出,就等着这位陛下发怒。奈何等了会,怒意没有,反倒是陛下抱住了这人。
厅白幻抱来时月明荞愣了片刻,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还有扑鼻的淡香味。所有的一切都很怀念,奈何出现的时机这么不巧。
头顶被摸了摸。
刚才接近崩溃的情绪,又似受了刺激,眼圈红的更深了,就在他开口快哭出来时。厅白幻终于开口道:“明荞。”
“……”
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月明荞僵在原地,还是忍不住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来此,就从没和厅白幻提过自己身份的事。光靠着这张皮,怎么也不该会联想到自己才对。
月明荞推了推,睁着双发红的眼睛和厅白幻对视。
厅白幻指腹碰着他的眼尾,眼色柔和下来,指腹寒凉,月明荞的睫毛忍不住的颤。
“你刚才……”月明荞想确定,厅白幻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到底怎么认出来的?月明荞觉得荒诞,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厅白幻是怎么如此确信的?
他被拉着坐到了床边,然后手腕的纱布慢慢的被解开。厅白幻的手生的修长,动作透着利落的好看。
随着纱布脱离,手腕的划痕也暴露了出来,暗红的结痂,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有几分触目惊心。
厅白幻拿了药箱,仔细挑选着药瓶,接着上药,重新换上新的纱布,一切都进行的条理有序。
月明荞任他摆弄了会,末了看着他问,“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以及相似的眼神,从刚开始的怀疑到确认,所有的对话和动作神态都在应证。
最重要的,是这人吃醋了,试探点到即止,但某些东西已经确认了。
月明荞还困扰疑惑在直觉两个字里,厅白幻已经收好了药箱,和自己四目相对。
“明荞,让我抱一会。”
49、对峙
厅白幻避开月明荞受伤的手,环住他的腰,头抵在他的肩上。
“让我抱会。”
月明荞双手局促,不知该往哪放。脖颈上暖烘烘贴着厅白幻的墨发,还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
任这人抱了许久,厅白幻似乎还是没松手的意思。月明荞动了动,厅白幻的声音很轻的从耳边传来。
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他道:“我以为你消失了。”
除了那副皮囊,厅白幻渐渐发觉月明荞像变了个人。记忆或许可以被摒除,但潜意识的动作和神态却并不会因为记忆而轻易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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