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相处意外和谐。
月明荞吃食完糕后又待了会,大概是天太凉,受了寒,额头发烫一时觉得有些闷。
厅白幻伸手来探了探额头,声音冷了些,“该回去了。”
“我没事。”
萧魅抿唇道:“脸都烧红了,怎么能没事。”
厅白幻起身脱了外袍搭在他身上,与萧魅又说了几句话,便拉着人出了清梧宫。
宫外成片的御林军,月明荞下意识往厅白幻背后躲。如今他顶着这身宫女打扮,身上还披着厅白幻的外袍,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
回到住殿后,月明荞便换了身衣物。只是脸上胭脂还没洗去,头饰还没拆下,太医就来了。
“你不觉得,太小题大做了吗?”他说话声里透着几分怨气,坐下在木椅上伸出一截皓腕看诊。
额间的烫意虽明显,却也没什么其他症状。
“听太医的话。”厅白幻长身站在了他身后,伸手不慌不忙替他摘去头饰。
月明荞没再答话,决定把人晾着。厅白幻将自己想的太娇弱,好歹也该有个度才是。
太医问诊后开了几副药后退了下去,屋内银丝碳烧着,发出细微的声响。大概是于心不忍,月明荞挣扎回头又看了眼厅白幻。
这人正巧与自己对视,幽蓝色的瞳孔新映射着烛光,徒添了几分燥意。
这眼神够耐人寻味的,月明荞指节下意识攥紧,睫毛发颤。
唇口被手指灵活的拗开了,月明荞微仰着头,一双眼睛潋滟水光。
他皱了皱眉,舌尖触及一片凉意,刺的缩了回去。厅白幻的眼神染了某种欲望,指节又探了进来。
月明荞攥住他的手,往后退,口中断断续续道:“我……我生病了,不能做。”
52、混乱
厅白幻嘴角微挑,手收了回来,“夫人在想什么。”
“?”月明荞脸连着耳廓都染上了薄红,厅白幻不是这个意思吗?可那眼神分明恨不得吃了自己,动作也暧昧透着引|诱。
谁会没事把手指探进别人的嘴里?
他回头站起身,抿了抿唇道:“是我会错意了。”当下已经够丢脸的,也不知自己是烧糊涂了还是怎么,竟是说出那样的话来。
厅白幻又笑了笑,抓住他的手腕,“没有会错。”
月明荞耳根不知不觉红透,厅白幻不承认还好,如今承认了反倒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此双方心知肚明,他脑海里不自觉的就跳出了些画本的内容。越是细想,心绪也越乱。
“不过,既然夫人病了。”厅白幻揉了揉他发烫的耳尖,“就再等等。”
耳朵又热又冷,厅白幻的动作很轻,裹着寒意的指腹莫名让人贪恋。
他不自觉的想靠近,又咬牙忍了下来,没什么力气道:“我要睡了。”
月明荞僵着没立刻离开,等着厅白幻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才摸索着转过身洗脸上床。
厅白幻拉过一张木椅在床边坐下。月明荞浑身缩在被窝里,只露了双眼睛,语气嗡嗡的问,“你要守着?”
这人在清梧宫待了几日,也不知有没有好好休息。如今在这守着自己,他有些于心不安。到底说来只是风寒,睡一觉便能好,也不用特意如此。
厅白幻手里拿着书应了声,末了幽深的瞳孔又看过来,噙着几分笑意,“在这等着夫人病好。”
病好?他联想着刚才的话,厅白幻当真禽兽,竟是要在此守株待兔。月明荞恼怒的缩回被褥,转过身,不想再搭理这人。
不过这次风寒比想的严重,最开始的发烫灼热随着时间推移,又徒添了晕眩,耳鸣。月明荞再一醒来,连着不光嗓子哑了,浑身也变得乏力。
屋内空荡荡的,厅白幻不知何时走的,床边的木椅上只留下了本合上的书页。
说要守着,到底也只是说说而已。月明荞愤愤的有几分生气,掀开被褥从床上起了身。
小焕正巧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月公子怎么起来了?”
月明荞摸了摸额,“有些渴了。”
小焕放下汤药,倒了杯清水递过来,“月公子还是躺着吧,有什么要做的,唤奴婢便是。”
月明荞应了声,饮完水后又慢吞吞的把药给喝了。这药味浓郁,嗅到鼻底就发苦,更别提在嘴里了。
小焕拿了块蜜饯,月明荞才觉得好了些。
碗里见了底,他犹豫了会还是问了,“陛下呢?”
“陛下……”小焕脸色躲闪,手盯着药碗不敢抬头,“柳妃娘娘差人唤了陛下,陛下去了柳清阁。”
“……”柳妃娘娘,月明荞才想起厅白幻有个后宫,不光是柳妃,还有常妃、云妃、涵妃……当真是一个不少。
帝王为巩固政权,娶官宦之女乃是常事。书中厅白幻说来也娶了许多,且各个都是美人,称的上是绝色。
月明荞安慰着自己别在意,但心里又不受控制。厅白幻或许是喜欢自己,但谁又能保证他的感情中只有自己?
帝王生性薄情,月明荞莫名想了许多。厅白幻的世界里围绕着很多东西,权利、女人、金钱,每一个都是致命的诱|惑,自己无疑渺小卑微。
从前他没不在意,现在想想却多了些顾虑。他没办法去克制自己不去生气和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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