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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澈腿酸的站不住了,才不舍地走到厉升身边,挨着他坐下身。
    厉升注意到澈困得表情呆滞的模样,含笑低声道:“睡会儿。”
    澈看了眼病房,放心不下:“主上,我想等沫醒过来。”
    厉升:“有苏景和我守着,他醒了我便叫你。”
    “好,谢谢主上。”澈终于点点头,身躯在椅子上蜷缩成一团,枕着厉升的腿慢慢闭上了眼睛。
    虽然此刻面色不如先前那么好,但澈这些天确实被厉升养胖了些,小脸精致又粉白,看着可爱的很。
    厉升扫视周围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就放心地用指尖描摹着澈面庞的轮廓。
    指尖擦过肌肤的细微感觉,让澈痒的用脸蹭了蹭他的腿,带着睡意嘟囔道:“主上……”
    厉升并没收手,弄得澈翻了个身,不由自主地往他腿根处躲去,然后把小脸完全埋入他的腰腹。
    这过分亲昵的姿态,顿时让厉升绷紧了身躯。
    他微微蹙了蹙眉,却没将人推开。
    “咦。”苏景压低了声音,嫌弃偏过头躲避这二人,“没眼看。”
    *
    “是你干的?”毕礼将画狠狠砸在铭辰身上,“也是,能动王室印章的人,除了你,我还真想不到其他外人。”
    铭辰弯腰捡起地上的揪成一团的画,小心翼翼地将他一点点展开。
    他一边打开画,一边道:“我说王怎么有兴致大晚上地跑来将军府邸,原是兴师问罪。”
    这些日子除了开会,毕礼私下的召见他全部回绝了。
    今天晚上入睡不久后,听闻楼下有人传信,说王私服寻访。
    毕礼被惊醒时,眸中还闪过了一丝不该有的期待,连衣服都未穿戴整齐,就匆匆下楼接见。
    结果,挺让人失望。
    “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礼坐在奴仆为他搬来的软椅上,俨然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这段日子铭辰的抗拒,直接把他对铭辰仅剩的耐心磨没了。
    铭辰将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迷惑道:“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毕礼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还想问你!”
    铭辰抓紧了画的拐角,沉声道:“王,您不把事情说清楚,我该怎么接话?”
    看着铭辰温润面庞上写满的诧异,毕礼沉默几秒后,眸内的暴虐少了几分。
    “有人冒充王族奴仆将这幅画用王室的印章封好,送到了厉升那里。”毕礼道,“我让人拿着奴仆的画像,私下调查此人,结果发现你府邸说有见过奴仆的人。”
    铭辰听完毕礼的话,微微垂眸,露出一丝苍白的笑。
    他深吸了口气:“是因为这幅画伤及了厉升尊严,所以您在我身侧也安插了细作,来调查将军府邸?我就这么……不值得您信任?”
    “你没有资格质问我。”毕礼脸色不悦,“你有必要给我一个解释。”
    “随便。”铭辰拿着画的手缓缓垂了下去,在身侧轻微发颤。他想让情绪稳定下去,却尽是徒劳。
    “随便什么随便。”
    “我说,”铭辰略微提高音量,他单膝跪地,对上毕礼没有感情的双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毕礼站起身,猛地一脚踹翻隔壁拦路的椅子,站定在铭辰面前,居高临下地问:“真是你干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给你几次进出我寝宫的机会,你就以为自己长了脸,还学会偷偷摸摸,盗用我的印章?铭辰,你好大的胆子。”
    铭辰收回视线,苦笑一声:“几次吗……王,是几年,我若是没记错,应该有八年了。自我继承父亲军权,护您上位开始。”
    毕礼的怒火因为铭辰的话瞬间燃起:“你是在提醒本王别忘了,本王坐稳今天的位置,是依仗着你?”
    “您怎么总是,”铭辰叹息,“喜欢强词夺理,曲解人意。”
    “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本王。”毕礼听闻铭辰沉下去的声音,似乎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重了,语气稍微缓和了点,“铭辰,我知道你忠心耿耿,但你该清楚,本王不是没了你就坐不稳这王位。”
    “一幅画而已。”铭辰道,“厉升不像是会因为一幅画就闹事的人,是您主动在为他出头?”
    “他闹得不是画,而是……”毕礼话说一半,突然止住了口。
    他沉思半晌,反问:“你和厉升关系不错,他没跟你提过?”
    “他能跟我提什么,提您对他的喜欢和在乎?”铭辰看着手中的画道,“厉升不屑于做这种事。”
    毕礼盯着铭辰一如既往温润的眸,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调查结果。
    “我这里证据确凿。在你府邸有两名奴仆都说在你府邸见过送画的奴仆,并且你确实有理由挑拨我和厉升的关系。”毕礼道,“我凭什么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信你的话。”
    “将我打入牢房,或者挑了手筋,再或者没收我的兵权。”室内灯光明亮,铭辰眸中的色彩却一点点黯淡下去,“您随意。”
    “你就不争辩几句?”毕礼蹙紧眉头反问,英俊的脸上烦躁已经掩埋不住。
    铭辰沉默不语。
    毕礼突然一脚踹在铭辰肩上:“我让你开口说话,你聋了吗?!”
    铭辰的手支撑在地,才没让自己狼狈地倒下去。
    他慢慢稳住了身躯,调整好姿势,抖落肩上的灰尘,重新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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