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篮子里装的确实是兔子,不过不是烤兔子,而是活兔子。
小八哥:……
这是什么情况?
郁辞舟倚在灵树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八哥将谗出来的口水咽了回去,对着篮子里这只活兔子一脸怨念。
那伙计竟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对这兔子心生恻隐,所以将兔子给他囫囵个儿的送了过来。
可他要的是烤兔子啊!
“这毛可真白,看起来就很好摸。”郁辞舟开口道。
这声音传到屋内,羽毛同样是白色的江浅莫名有种被冒犯了的感觉,驭起妖力将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这兔子既然已经被送了来,小八哥也不忍将他扔出去,便放在了郁辞舟的院子里。那兔子倒也乖,围着灵树一直转悠,饿了就捡地上的灵树叶子充饥,倒也活得自在。
如此一连几日,魅魔那边一直没有动静。
这日一早,江浅正在水边梳理羽毛的时候,院门又被敲响了。
郁辞舟收回落在白孔雀身上的目光,走过去开门,江浅则顺势化成了人形。
来人是大理寺的官员,其中便有早前被江浅“教训”过的那个叫卢峰的。
上回在大理寺,此人奚落江浅,被江浅三言两语便吓得魂飞魄散。
直到今日,卢峰见到江浅之后面色都还有些难看,也不敢轻易吱声,只老老实实捧着卷宗跟在自己的同僚身后。
“妖使大人。”大理寺另一名叫魏廷屹的官员朝郁辞舟行了个礼道:“下官本不该贸然来叨扰,但是这两日京城周边连着出了几起命案,看着都像是魔物所为,我等实在是束手无策,这才斗胆来打搅妖使大人。”
他说罢朝卢峰示意,卢峰忙将手里的卷宗递给了郁辞舟。
依着律例,地方上的案子如非特殊,通常是不需要大理寺负责的,但涉及妖魔的案件除外。人皇在许多年前特设了一个机构,会将各地出现的和妖魔有关的案子,加急送到大理寺,再由大理寺这个专门和妖族交涉的部分来负责对接。
而妖族中和大理寺交接的妖则被人皇封为妖使。
妖使一职在人族看来,是个不大不小的官,特殊时候甚至可以驱策人族。
郁辞舟接过那卷宗翻了翻,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江浅,江浅意会,便朝他走了过来。
“是另一只魅魔。”郁辞舟朝江浅道:“它这几日在京城外头的镇子里连续活动了数日,害死了好几个人族。”
江浅瞥向那卷宗,看到了“血”和“吸.干”等字样,便知道那东西是之前卷宗上出现过的另一只魅魔。确切的说,他们也只是猜测对方的身份是魅魔,因为那东西也是通过制造梦境来害人。
“灵石中的魔气丝毫没有异动,说明受伤那只魅魔没有得到救治。”郁辞舟又看了一眼卷宗,开口道:“难道我猜错了,这东西并不认识受伤的那只魅魔?”
江浅也有些拿不准,只因吸血的这个东西他们谁也没见过,所有的判断都是基于郁辞舟的推测。
“尸体呢?”郁辞舟问道。
“都在城外那镇子里的义庄里。”魏廷屹道。
江浅闻言随口道:“我去看一眼吧。”
郁辞舟闻言一怔,有些惊讶江浅竟会如此主动。
“别误会,我只是在这里待得烦了,想赶紧了结了此事回广陵大泽。”江浅冷声道。
郁辞舟闻言眼底染上一丝笑意,开口道:“一起去吧。”
江浅提出自己去看看,只是觉得郁辞舟如今这重伤未愈的样子有些累赘。但郁辞舟一说要同去,大理寺那两名官员明显松了口气,显然是不想单独和江浅去办差。
江浅见状便没再坚持。
当日大理寺的人便安排好了马车,江浅和郁辞舟带着小八哥一起去了城外,大理寺的那两人也一同去了,此外还带了一小队官兵。
“人族总是能让简单的事情,变得很复杂。”江浅挑开车帘看了一眼外头,开口道。
原本借住妖力顷刻间就能到的距离,如今因为要和人族同行,生生走了小半日,这令江浅稍稍有些不满。
郁辞舟朝他笑了笑,开口道:“是我拖了你的后腿。”
江浅瞥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依旧不大好看,也不好再同他计较。
“他们管你叫妖使大人。”小八哥好奇朝郁辞舟道:“你没少帮人族办事吧?”
郁辞舟想了想,道:“也不算是为了人族办事,就像这次的魅魔,滋扰的不止是人族,还有咱们妖族。”
就连江浅这种与世无争的禽族都为此出了广陵大泽,郁辞舟这种常年混迹人族的妖会参与进来,并不奇怪。
不过江浅听到他这话却不以为然,略带嘲讽地道:“妖使大人素来对人族亲厚,帮人族办事无可厚非,倒也不必拉着妖族做幌子。”
小八哥闻言好奇地看向郁辞舟,见郁辞舟略拧了拧眉却没解释。
他又看向江浅,见江浅目光带着几分冷意,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小八哥福至心灵,暗道这两位从前的过节,不会是和人族有关系吧?
这念头在他心里一闪而过,尚未及仔细揣摩,马车便停下了。
“妖使大人,护法大人,咱们到了。”马车外传来魏廷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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