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一副懒得理他的神情,开口道:“为了那只杂毛雕吗?”
黑雕眸色闪过一抹戾气,开口道:“听闻他是被江护法斩去了双翼,这才落到兽族手里,被兽族虐杀至死。不知此事江护法可要辩驳?”
实际上江浅只是斩去了那杂毛雕的毛,不过这黑雕既然这么问,想来不过是欲加之罪的说辞罢了,江浅倒也没心情同他掰扯。
“死了?”江浅面上现出一丝惊讶,他尚且不知道杂毛雕被鹿妖杀了的事情。
不过他也只是稍稍惊讶了一瞬,随即便开口道:“杂毛雕无视两族规矩,来人族京城捕猎,还险些害了即将临盆的兽族小妖。他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活该罢了。”
当时若非江浅在场,杂毛雕定会害了兔妖父子。
所以杂毛雕不过是害妖不成丢了命,确实不值得同情。
然而在场的猛禽闻言面上却纷纷现出愤怒,院中一时聚满了猛禽的妖气。
猛禽向来不讲道理,在他们眼里,猛禽捕猎是天经地义,旁的妖族杀了猛禽那就是不共戴天。
江浅却丝毫没受他们的妖气影响,依旧倚在灵树树枝上,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想动手?”江浅瞥了一眼黑雕道。
黑雕目光中带着戾气,开口道:“这可是江护法开的头,回头妖尊责怪下来,江护法不会推脱吧?”
江浅闻言暗笑,心道这帮猛禽早已生了异心,倒还知道惧怕凤凰妖尊。
也对,凤凰妖尊应该快出关了,届时若谁触了他的霉头,日子估计不会好过。
这帮猛禽也不傻,知道给自己留后路。
“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江浅语带嘲讽问道。
黑雕手中聚起妖气,开口道:“我等妖阶远不及江护法,就不逞匹夫之勇了。”
他说罢,身后所有猛禽一起聚起妖力,看这架势是打算一拥而上。
江浅虽是高阶大妖,对付黑雕这种猛禽还是不用费什么工夫的,但若是十数只中阶猛禽一起上,能不能撑得住可就不好说了。
黑雕一雕当先,聚起妖气朝着江浅袭去。
江浅依旧倚在灵树上,懒懒抬起羽刃朝黑雕一挥,斩断了黑雕半边翅膀上的羽毛。白色羽刃飞出去后转了个弯回来,又削掉了黑雕另外半边羽毛。
江浅轻笑一声,手中再次释放羽刃,这一次羽刃擦着黑雕脑壳飞过去,将黑雕脑袋上的毛直接削平了。
黑雕自以为上次已经见识过了江浅的妖力,如今才知道江浅的妖力远非他想象的那般。
方才江浅随手这几招,几乎没费吹灰之力,他却根本无力抵挡,躲都没处躲。
这一刻,黑雕才意识到他们此行或许有些唐突了。
他不禁心中懊恼,只因算上这一次,他是第二次被这白孔雀戏弄了。
然而他身后的猛禽们却并未知难而退,见状都被激起了戾气,十数只猛禽骤然腾空而起,聚起妖力便打算朝江浅袭来。
江浅手里羽刃一翻,正想迎敌之时,却觉体内妖气一滞,不知为何生出了些许异动。江浅是禽族大妖,妖力极强,他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一时被体内妖力的异动扰乱了思绪,竟也忘了迎敌。
他这么一耽搁,再想驭起妖气抵抗便有些来不及了。
猛禽们觉察到了江浅的异样,当即毫不犹豫朝着江浅催动了妖气。再加上江浅方才喝了酒,这会儿反应本就不及平时,眼看顷刻间便要被猛禽聚起的妖气击中。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江浅面前骤然闪过一个黑色身影,那身影毫不犹豫挡在了江浅身前。
猛禽们被这一变故吓了一跳,手中的妖气眼看就来不及收了,却在瞥见了对方手里拿着的东西时,生生敛住了妖气。只不过此刻已然有些来不及,纵然他们收敛了大部分妖气,可未曾收住的那部分还是击中了对方。
偏偏对方本就有伤在身,被这并不重的妖力一击,也不由呛了一大口血出来,半跪在地上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凤羽!”黑雕开口道:“兽族妖使手里怎么会有我族凤羽?”
众猛禽都怒目瞪着眼前这不速之客,对方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的正是禽族的信物——凤羽。
而手持凤羽的便是郁辞舟。
这火红凤羽乃是凤凰妖尊的羽毛,在禽族象征着至高的权利。
依着禽族规矩,持凤羽可号令禽族,若敢违逆便等于忤逆凤凰妖尊。
这东西原是白鹤给了郁辞舟让他防身用的,郁辞舟当时之所以会收下,是想着有朝一日江浅若真不原谅他要下狠手,他便可以拿出这凤羽救自己一命。
没想到却在此刻用上了。
这帮猛禽哪怕早已生了逆心,却也不敢贸然在这个时候忤逆凤凰妖尊,所以见到郁辞舟手里凤羽之时,都不约而同收敛了妖气,不敢再贸然动手。
“以凤凰妖尊之名,号令尔等……速速离开京城,不得再随意踏入人族之地!”郁辞舟虽面色苍白,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他开口时语气中的威压却丝毫不减,竟令眼前这帮猛禽连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黑雕愤愤看着郁辞舟,又瞥了一眼郁辞舟身后的江浅,开口道:“这凤羽乃是我族最珍贵的信物,没想到江护法竟会将凤羽交给一个兽族,此事我等定要找机会去妖尊面前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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