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白眼睁睁看着泪水顺着手腕留下的印记,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这, 这是正常人能哭出的量吗?为什么他每次都是干打雷不下雨。
一开始的委屈埋怨早已消减,那么看到这一幕更是只剩下了宽慰,床上的少年表情惊愕的缓缓伸出另一只手,盖在对面人的头顶,不自在道,“别,别哭啦,你这样我……害怕。”
江年白说了句大实话。
时漠差点被逗笑“好,我真的是很高兴。都怪我上了电视就不知道分寸,热身不做加上发力太猛,到后期就没了力气偏偏被什么东西缠上差点命悬一线,还好你没事。”
他不轻不重的几句,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是简单的想赢得比赛而急功近利发力过猛以至在水中消散了力气,又被莫名的东西缠住了手脚才没办法及时出现,再加上那场来得巧的雨水,渲染早就了这么恐怖的氛围。
一切都很合理,江年白甚至看到了时漠一只脚上包扎的白色绷带,依稀能看到伤口处一点红痕,像是大力挣脱被什么伤到。
但直觉上,江年白觉得时漠的欣喜不知因为这一件事,但具体是什么他又只能看个轮廓说不出所以然。
江年白歪歪头。
想不明白,就放下——江猫猫。
在谎言上,时漠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天才,哪怕他占用身体的时间不长,甚至只有瞬间,他却已经把一切缘由都想好,故意磕伤了脚踝。
正是如此,九孤才会任由他出现见江年白醒来。
只有他能把一切圆回来。
“是不是很疼?”江年白皱了皱眉,一边帮他擦泪一边问,“那你还一直照顾我,快躺下休息。”
“是呀是呀,快回去休息吧,他这边我来就可以了。”夏尧野没好气的走进来,看时漠故作柔弱的样子,顿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他百分百确定,这家伙一定是装的。
他昨天看的一定不会错!明明昨天受伤的时候跟个没事人一样,抱着一个人还步伐沉稳,怎么现在倒成了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好像多可怜似的。
时漠仿佛没有看到夏尧野进来一样埋在江年白掌心,“不用,这样就好了,我不疼的。”
夏尧野和时漠突然争锋相对,让江年白有些疑惑,“你俩怎么了?”
“他……”夏尧野正要抱怨,但看到时漠淡然的脸色突然住了嘴。以江年白对时漠的信任程度,哪怕他费尽口舌怕是也不会相信的,反倒自己落个不好,他不能这么莽撞。
“没什么。”夏尧野笑了笑,意有所指,“只是觉得自己认错了人,有些人一开始是一个样,之后又一个样罢了。”
很明显的阴阳怪气,但更让江年白注意的是‘认错人’。
他差点也认错了。
“怎么了?在找什么?”注意到江年白四处在床头翻找什么,夏尧野问。
“我的手机呢?我想给九孤打个电话。”江年白暗中观察时漠的表情。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时漠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自然的从床头柜的水果篮里找到手机递给他。
“是找他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就是想和他说会儿话。”
电话没通,对方的手机已关机。
“国外正是晚上,小白晚点再联系他吧。”时漠柔柔的说。
“嗯。”
看不出什么不对,江年白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有些神经质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像他想的那样吧。
不过,时漠和九孤一定有什么瞒着他。
“我己经完全没事了,我们走吧。”江年白说,他不喜欢在医院这种地方,“白白浪费了一天,下午就要飞回去了,还什么都没玩呢。”
“那有什么,下次再来啊。”夏尧野虽然很想把时漠的问题告诉江年白,但苦于找不到机会。
算了,这种事也不能着急,他拍拍江年白的肩膀,忧虑参半的附在江年白耳边,“我把剩下的拍完也回去了,倒时一起出来吃一顿,咱俩单独。”
他不知道的事,时漠可不会等他。
?
江年白一言难尽的看看他,约饭还搞得这么神秘?
他点了点头,换好衣服打开门,迎面而来一张严肃的大脸。
“啊!”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靠到身后时漠的怀里,十分自然的被揽住。
“朕的爱妃!”那人看着两人又怒又悲的大喊一声,他穿着病号服,看着不太正常的样子,伸手指向时漠和夏尧野,“你是朕端庄大气的皇后,你是朕高傲娇纵的贵妃。”
最后他指向江年白,满脸认真,悲痛欲绝“你……”
虽然怀疑这人精神问题,但江年白竟然有些期待他说什么了。
他等了一会,那人终于从沉痛中清醒,冷酷的说除五个字,“拖出去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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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江年白表示不服。
“别和傻子计较。”夏尧野头疼的止住他。
“身为朕的最宠爱的妃子,不来祸乱朕却居然堂而皇之的勾搭皇后,你罪该万死!”
夏尧野扯着江年白的衣领一愣。
好家伙,思路清奇但字字珠玑,他不该叫人家傻子!
江年白大写的冤枉。
“不好意思不好意。”后面着急忙慌追出来的小护士大喘气,“隔壁楼的精神力病患跑出来了,打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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