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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派我们去?”
    劳埃德跟在弗朗茨身后:
    “哼,老狐狸,我们看起来很傻吗?那地方多年来帝国一直和联邦争议不断,都主张对其有历史主权,却都因忌惮它的原生文明而迟迟不敢动手。现在这是因为碌碌无为了一个任期,眼看职务不保急坏了脑壳吗?”
    给夏恩包完伤口,杰从厨房拿着一瓶包装可爱的幼虫奶昔,放到了弗朗茨身前的餐桌上。
    “这当然是一个因素,劳埃德。”
    弗兰茨用小刀划破手指,鲜血一滴滴滴入打开的奶昔瓶里:
    “再告诉你一个机密信息:帝国的探测器在洛特宁发现了一种稀有金属。根据实验室的分析报告,据说用它做战甲刀枪不入,做武器无坚不摧。”
    “这种金属被命名为洛特宁金属。拥有了它,不论是联邦,还是帝国,军事实力都会得到大幅提升,甚至……有可能改变现今的星际局势。”
    “所以,劳埃德,我们得抢占先机。”
    洛特宁金属……夏恩瞬间明白了劳埃德这段记忆的发生时间。
    十四年前,帝国历2295年,多年来一直争议不断的洛特宁星系归属问题,在帝国的突然出兵下尘埃落定。洛奥斯特家族奉命出征,短短一个月就将帝国旗帜插到了洛特宁星系的中央星上,将其划进了A级军事守备区。
    这也是联邦和帝国持续数十年战争的导火索。自那以后,联邦和帝国在边境陆续开战,时至今日,战况愈演愈烈,隐约有全面开战的迹象。
    而弗朗茨,也是在攻克洛特宁的战役中,遭到了星球原生文明的攻击,精神核受到重创,在两年后,重伤不治而逝。
    第30章 流言的源起 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金发雄虫抽出手指,用另一只手晃动奶昔瓶,直到那血在液体中均匀混合。他扬声对在沙发上窝着的小雄子喊:
    “夏恩,喝不喝草莓奶昔?”
    “喝!”小雄子脆生生地应道,跳下沙发,朝餐厅奔来。
    “你一直这样吗?”劳埃德盯着雄虫手指上斜长的伤口,忍不住皱眉。
    “只是放点血,不要这么严肃。这能滋养夏恩的精神核,加速他的恢复。”
    弗朗茨习惯性地嘿嘿笑着用手肘顶他腰腹,却一把被雌虫拉住了手臂。他莫名朝对方瞅去,只见劳埃德趁沉着脸,看上去很是阴翳:“你胳膊上那些伤,也和这个有关系吗?”
    “呃……有时候,我是说,偶尔,很少,夏恩状况很糟的时候,”弗朗茨显得毫不在意,“需要的量会大一点。”
    劳埃德盯着那还在溢出血迹的指尖,忽然垂眸低头,将雄虫的手拉到嘴唇前,伸出舌头舔了舔。
    弗朗茨浑身一颤,明明该收回手臂,却怎么也动不了。
    “雄父,我要喝奶昔。”
    小夏恩站在两虫跟前,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金发雄虫如梦初醒,他猛地从雌虫嘴里抽回自己的手指,略有些惊慌地将奶昔瓶递给自己的雄子。
    “雌虫的唾液可以加快愈合。”
    一时冲动,劳埃德也很尴尬,他下意识地舔舔自己嘴唇,干巴巴地解释道。
    弗朗茨蹲下来,避开与对方目光接触。他揉着小团子的头发,专注地看着对方抱着奶昔瓶一口接一口的饥渴吞咽。
    “雄父,你又要出征了吗?”
    一口气喝完大半,刚刚将两人在客厅对话一字一句全听进去的小夏恩,歪着头奶声奶气地问道。
    “哟,小家伙耳朵很灵光嘛。”
    “雄父不要去……”小雄子伸出肉肉的胳膊,抱住青年的胳膊,声音中满是不舍和低落,“我不想见不到你,所以你不要去嘛。”
    “乖夏恩,这么舍不得雄父吗?”弗朗茨被他逗笑了,“雄父也不想去啊。可是,如果雄父不去,别的虫就要去,他们就可能会死,这样的话,他们家的小宝宝就见不到他们的雄父雌父了。”
    “我不要嘛……”
    小雄子拉长语调,变成了随时会哭出来的表情。
    “小夏恩要对雄父有信心哦。雄父很厉害的,非常非常厉害。雄父一只可以打他们几百只!‘咻咻咻’就把很厉害的坏蛋全干掉了!然后呢,雄父就可以回来陪小夏恩了。”
    “可是雄父要是不去呢,就是那只你见过大傻虫要统率士兵们出征了,他精神核里都是泡沫,由他来指挥,肯定会死很多很多虫了。所以呢,为了让其他小雌子小雄子都能见到自己的雄父雌父,雄父必须去。”
    “可是……”
    小夏恩低头看地,本能让他将“你也会死”的后半句吞咽了下去。
    “我的小甜心,你放心,雄父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眼见小家伙还不高兴,弗朗茨只好上前一步,伸手摩挲着自己小雄子薄弱的小身板,进一步给予安抚。
    他的笑意直抵眼底,非常温柔:“雄父不是去打仗,是去守护大家的。只有这样,乔恩啊、柯特啊、杰叔叔、尤里哥哥、曼森哥哥、雷姆哥哥、吉尔哥哥、杰夫哥哥,啊,还有你最喜欢的劳埃德叔叔,才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陪在我们小夏恩身边。明白吗?”
    一旁的劳埃德缄默不语地望着低声劝解小雄子的弗朗茨,一贯如大理石般冷峻的表情不知不觉地变得柔软起来。
    金发少年站在两虫身后,不远不近地旁观着这一幕,一些陈旧模糊的画面在翻滚跃动。这段驻留在他脑海,关于弗朗茨“守护”言论的模糊片段,终于在堆积的记忆碎片中追寻到了它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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