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者只是引导者。”灰发雌虫口气平淡。
“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史蒂夫,用你聪明的大脑想想,哪个年轻雄子会对年龄可以当他雌父的军雌有意思?别忘了,这些年我在这上面浪费了多少信用点?没有一只雄虫见到我不怕的。”
“洛奥斯特家的除外啊!”史蒂夫语气认真,很是坚持,“我看过小雄子之前那些情虫,某方面来说,你是有机会的。”
他大力拍了拍军雌的背,热血地鼓舞道:“他就喜欢你这一类型的。对自己要多点自信,我的朋友!”
灰发雌虫摇摇头,不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今天谢了。我先告辞。”
“等一等。”史蒂夫从后面拉住他,又在他脖颈嗅了嗅,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次持续注射J52抑制剂多久了?上次FQ期是什么时候?”
劳埃德灰绿的眼眸眯起来,满脸阴沉。
“诶诶收收你的压制场,我对刺探你的隐私没什么兴趣。”
史蒂夫一副嫌弃的模样:“我只是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算了,可能只是这里的霉味。不过保险起见,将军阁下,我建议你还是确认一下注射记录是否有遗漏。当然,能做个检测最好。”
劳埃德一上悬浮车就将他的话扔到了脑后。这只久经战场的雌虫敏锐的直觉,在危机关头常常能起到扭转局势的关键作用。但他退居二线已近二十年,这些融进骨头的本能有时候会失去准头,体现在日常生活中,就是小题大做下的过分警觉。
…………
皇宫之内,夏恩脑袋枕着冰凉的玉石,望着穹顶上描金绘银的飞翔虫子像,和身边的另一只雄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伊斯米尔让侍从端来了刚出炉的点心和温好的果酒,都是夏恩一贯爱吃的。但今时今日,虫帝陛下这番心意白费了——金发小雄子只是象征性地咬了一口,便再也没动。他用手哗啦着露天浴池里的水,湿漉漉的发丝黏在纤弱的脖颈上,配上一双含晕带雾的蓝眼睛,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风味。
“我亲爱的小表弟,虽然你评级有些低,但是光凭这张脸,想嫁入你们洛奥斯特的雌虫都可以绕我这宫殿三圈了。”伊斯米尔端着酒杯,神情慵懒。
“嗯哼?”夏恩发出一声鼻音,瞅了一眼自己表哥,他们两废话半天,终于谈到了正题:
“那就需要表哥你替我把把关了。你知道的,雌虫都很擅长伪装,婚前婚后,差别巨大。我可不想娶一只会毁了我虫生的大醋缸。”
“没错。”黑发紫眸的雄虫赞许地看着他,“看来你脑袋还算清醒。雌虫嘛,横竖都差不多。我们现在来看看你雌君的候选名单……”他打开终端,一只只缩小雌虫的立体影像汇聚成像,浮在晃动的水面之上。
“布朗、巴尔托古、埃文斯、威尔逊,哦,还有菲洛,你挑一只吧。”
这份名单,夏恩已经算得上非常熟悉了。洛奥斯特和皇室的天然亲属关系,让他们家就算不参与政治,也摆脱不了被站队的命运。在帝国政坛这潭巨大的权力深水池里,洛奥斯特就是科拉莫斯。因而夏恩雌君的选择,不光影响洛奥斯特往后的发展,也对根基未稳、正在尝试改革的虫帝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现在,夏恩眼前的这只雄虫,却完全一副对此毫无兴趣、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琐事的模样与口气。
“表哥觉得哪只好呀?”夏恩朝他挤眉弄眼,“你那几十只雌侍和和睦睦共侍一雄,你肯定有筛选秘籍的。”
伊斯米尔在朦胧的水汽里眯眼看他,不甚在意:
“都是些被自己父兄送进宫的礼品,我可不用操心。和和睦睦?我的小表弟,你是对雌虫有什么美好的误会雌虫,生性好斗残暴,繁殖欲胜于一切,粗鲁无礼缺乏品味,欺软怕硬,最是市侩实际,A+和D,差的只是武力,本质都一样。这些你若拿不定主意,舞会当天你亲眼瞧瞧,再做决定也行。”
他从水中站起,一步步走上出口的台阶,在玻璃穹顶射入的光线下伸展有力的四肢,侧首遥遥朝他望来:“你离开之前,我这还有份礼物,要代某虫转交给你。”
两团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脚边,半跪着展开宽大的浴巾,擦拭那具玉石雕像上滴落的水珠。夏恩扒在岸边,用雄虫敏锐的嗅觉闻到了那两团黑影身上熟悉的气味。是他表哥的信息素。看来这就是刚才在草丛里被伊斯米尔□□的两只雌虫了。
其中一只,身材健壮,拥有褐色的肌肤,金色的长发,刚猛威武,远远看去仿佛一簇燃烧的火焰,实在是让虫印象深刻。
这种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外表特征,让夏恩现在还能记得他的名字——休。从他身上的装束来看,这只雌虫依旧担任着自己表哥的侍卫官。只是后宫那么多雌虫亚雌,表哥为什么要对身边的侍卫官下手?
夏恩就想不通了。
以伊斯米尔在床上那些耸虫听闻的手段,这只要是万一想不通因爱生恨决定来个鱼死网破什么的,虫帝能力再是牛逼,被贴身虫有意谋算,分分钟性命也就没了。他这表哥虽然一向滥情,但从来不是脑子不清、公私不分的虫啊。
许是夏恩的表情太过直白,两虫返回宫殿的路上,伊斯米尔自己挑起了话头:
“不用担心,我的小表弟。他是我的‘阿加雷斯’,如果说这帝国里我还可以信任谁,那这只虫,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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