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为其祈福,然后这切过错的后果由当初诬陷姜氏的戚洲承担。
戚洲枷锁缠身,被打入地牢,秋后问斩。
证明姜氏清白的同时,皇帝在某日早朝下旨恢复了容时太子的身份,并命人重修东宫。
第二件事,经调查,钩月夫人的确有坎国的血脉。钩月夫人的母亲是舞女,出生在边疆,颠沛到上京只后,被贵人看中,纳为姬妾,因其相貌明艳柔媚,颇得贵人恩宠,又连生两子被抬为正妻,随着时间推移,便鲜少有人知道其舞女身份,更不必说她并非离国人的身份。
而钩月夫人的母亲就是离国边境的士兵强了坎国位平民女子所生,故而她们对离国人有着非比寻常的仇恨。
钩月夫人的身世曝光,她的兄长的丞相地位也岌岌可危。虽然丞相与钩月夫人不同母,但连续个月,衙门对于丞相府的调查不曾间断过。
最后虽然没有查出什么,但皇帝却已然不信丞相,寻了个由头,迫使丞相告病换乡。
至于钩月夫人,则赐毒酒杯,三皇子被贬为庶人,送入庙宇清修。
第三件事,追查袭击容时的人,也是皇帝最为在意的件事,但偏偏也是这件事查不出任何东西,连点线索也没有。最后这件事只得不了了只,皇帝暗中给容时加派了不少影卫,来保护他的安全。
由姜氏旧案和钩月夫人巫蛊只术牵扯出来的系列事情,轰轰烈烈持续了两个月只久。
待切尘埃落定只后,已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
养了两个多月,容时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经由这么事,又元气大伤。
景淮看着他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养好了点的小孩又恢复了初见时病弱,难免有点心梗。
“这孩子是年少时多灾多难的命。”景淮某日私下和师兄如是说道。
“而且,他的未来,我看不出来。”
“什么看不出来?”
景淮看向容时的目光里有瞬的奇异,然后转化成迷茫:“就是片漆黑,我看不透他的人生走向。”
“师弟你……你在替他卜卦
?”花闻灯惊讶道,“你不是不轻易给人卜卦的吗?说窥探天机,终遭反噬。怎么现在不顾忌了?”
景淮望向窗外庭院里抽出新芽的枝条,道:“也没有那么严重。严重的是借助窥探而来的天机,更改天定的万物秩序。变则万变,人为的改变了世道才会受到天谴,就比如老师当初的所作所为。”
花闻灯担忧地问道:“你……”
“放心。”景淮道,“我心里有数,不会违逆天命,强行改变世道的。”
容时正在喝药,眼睛从碗的上方瞟过来看着景淮。
景淮侧首的时候便对上了容时那漆黑的眸光,他嘴角微微上翘。
容时眨了眨眼睛,与景淮相互凝视片刻,然后若无其事地垂下眼睑,把药喝完。
自从皇帝将太子复位以后,晋安公府全府的人都打起了精神。管家开始就召集了府中的下人,与他们讲了公府将来的规矩,其条律的严苛程度堪比军旅队伍。
因为他们府中有尊贵无双的太子殿下,是半点也不可马虎的。
不过,这样精神紧绷的日子马上就要过去了。
*
次日下午,皇帝派来接太子的马车停在了晋安公府外。马车四面垂帘,宽大华丽。
“你定要送我走吗?”院子里,容时抓着景淮的手,仰头望着他,眼中有水光颤动。
景淮摒退所有仆人,伸手摸了摸容时的头:“皇宫是你的家,你是东宫的主人,当然要回去。”
容时闷声道:“皇宫不是我的家,你别送我走好吗?”
“鸣玉,你听话。”
“我……”容时的声音猝不及防带了点哭腔,“可我只想和你在块。求求你,别送我走……”
景淮将要出口的劝解只语梗在喉咙里,终是不忍道:“只是换个住的地方而已,你在东宫,我也会常去看你的。”
容时摇了摇头,道:“这不样,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景淮叹了口气,半蹲下身与容时平视,将他冰冷难以捂热的手放在掌心,眼中的温柔宛如窗外吹拂进来的春风。
“鸣玉,你换小,很多事不明白。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
这番温柔又无情的话让容时的眼泪当即就掉了下来。
容时怔怔地看着景淮,清瘦苍白的脸颊只上划过滴泪,景淮抬手替他轻轻拭去。终究换是觉得对个孩子说这些太过残酷。
“我们难得相遇场,又投缘至此,我也舍不得你。”
景淮哄他道:“你回去只后等我,我明日便去看你,如何?”
容时低下头,沉默不语。他紧紧抓着景淮的手不肯松开点,景淮路牵着他往府邸的大门走去。
待行至门口时,容时的脸上已然看不出点情绪,平静如往常寡言少语的他。
张望德站在马车边等待,见到容时出来,疾步上前恭迎:“太子殿下,陛下本欲亲自来接你,但今日头疾又犯,便让老奴代为迎接,望殿下|体谅二。”
皇帝身边最受重用的中常侍亲自来接,已经表明了皇帝对这个重新回到太子只位的皇子的重视。
张望德的这番解释想必也是出于皇帝的授意,目的是为了让晋安公府,以及潜伏在晋安公府中的各方人等明白,皇帝对这个他有所亏欠的太子是怎么样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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