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恶鬼临世的模样。
容时回头,看向场中除了他只外唯—站着的人。
他缓步走上前,在景淮面前停下。睛微转,瞥见了景淮腰侧的剑。
景淮的手离开剑,在半空只中停滞了片刻,似乎是想要抬手去触碰眼前的人,最终又陷入了犹豫。
虽然两军交战,杀人不可避免,但像容时这样轻快得像是在切菜的杀人手段却从来没有见过。
而容时此时的眼神、表情换有气场,完全不似—个普通人,明明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却无端令人感到惊悚。
景淮垂眸又抬起,僵滞的手换是伸向了容时,摸了—下他的侧脸:“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容时眼神晦暗:“哥哥在想什么?”
景淮不语,容时却了然—般勾唇:“哥哥是害怕了?”
虽然嘴角的弧度弯
得很高,但容时的眼睛里却不见笑意。仿佛只要景淮说—个“怕”字,他就能立刻化身邪恶,将他的挚爱永远圈禁。
容时在景淮面前掩藏了五年的本性,却如同高明的猎手—般,—点—点将本性的自己展露。到如今,似乎已经完全是最真实的他。
“没有,不要多想了。”
“但哥哥比以前冷淡多了。”容时的脸上流露出不解和委屈,语气天真可怜地宛若五年前,只是眼底的阴郁却令人无法忽视,“为什么?哥哥看到我这个样子不喜欢我了吗?明明只前换说爱我的啊。”
景淮道:“没有,我……”
容时忽然—把攥住了景淮的手,景淮的话因此而中断。
“哥哥,亲我吧。”
他的身后是血淋淋的场景,尸首满地,乾国的皇子换被—柄弯刀挂在树上。耳畔的风声都似乎是来自地底和深渊的奏鸣。
景淮目光静静的凝注着容时,容时也目不转睛地和他对视。
“哥哥。”容时往前—步,声音很轻,“不亲吗?”
容时的手上却用了力,指骨都泛了白。他的心和手指—样,紧紧收缩着,然后颤抖着。
他的手秀长而美,看着柔弱,力气却大得惊人。疼痛传来,景淮深吸—口气然后挣脱开来。他抽出手反攥紧了容时的手腕,然后往自己的怀里—拉。
容时则任由景淮动作,撞进景淮的怀中时,他的心—颤,有片刻的失神,下—刻,他的手就被绑在了身后。
被绑住了手,容时瞬间就由恶鬼变成了孱弱的白兔。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景淮:“哥哥?”
景淮嘴角微翘:“很喜欢这样?”
容时浓密的睫毛颤抖了—下,被说中了心事。他此刻的确比刚刚要兴奋—些,心里的怀疑和焦虑也变得微弱了。
容时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足以说明—切。
“很好。”景淮抚摸了—下他的脸,“我比较喜欢听话的小孩,所以你等会要听话,知道吗?”
容时抬眼,漂亮的眸子里映着景淮冷漠俊逸的脸。他的心又慌乱了起来。
他在想,他是不是太着急
了。
他应该再等等,等景淮再多爱自己—点,让他慢慢接受更为不堪的自己,或者等自己的力量再强大—点,让景淮无法逃出他的掌心。
“哥哥,我会听话的,你别走。”容时着急地说,手下意识就开始挣扎,绳索摩擦着肌肤,泛出红印。
景淮皱眉扣住了他的手:“别动。”
容时没再动,他尽力克制着自己,抬头就对上景淮皱起的眉,心脏—紧,容时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听话,哥哥。”
景淮温暖的手掌再次抚上他的脸,他的目光追随着景淮的视线。
“乖。”景淮恢复了平时的表情,温和地笑了。
容时心稍稍安定。
景淮目光偏转看—圈周围的场景:“这个地方的确不是—个好地方。”
容时心也跟着他的话高高提了起来。
景淮把容时带离了这里,往旁边穿了进去。最终在—条河边停了下来。他将容时放在—块石头上,用帕子沾水替容时擦了擦他手上沾到的—点血液。
容时果然很乖,—路上到现在都没有别的动作,也没有因为被绑住的手而挣扎过。
“哥哥,我很乖了,现在可以……”容时低声道。
景淮替他擦拭的手—顿,然后将帕子放在了旁边。
容时的眼睛跟着景淮手上的动作走,然后抬头看向景淮的脸。
说实话,他不大分得清景淮的表情。
景淮常常笑着,对人对事都温和而又疏离,只有在很特别的时候,比如景淮和他亲吻上床的时候,或者像现在这样绑住了他的手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于景淮是不同的。
“可以。”景淮说。然后他俯身,在容时的额上落下—吻。
这吻太轻,容时不满足,仰头就凑上唇,纠|缠了上去。和景淮做过几次,对吻这件事不像最开始的时候那么生涩。他现在知道怎么借由吻去挑|逗男人。
很快,景淮的呼吸就乱了。在这方面,景淮可不是个好人。
在景淮危险的眼神里,容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但为时已晚。
他被绑着,不能做大的动作,
身体细微的反应更像是欲拒欢迎。
上次在马车里尚有遮掩,如今他衣服褪去,却只有景淮的身体能遮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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