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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刚刚离开,严素光便让人将韩延带到了一个单间里,厉声呵斥道:“就算他们跟你隐瞒林宁宴又如何?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要喜怒不形于色,那个文靖安本来就机灵,你在他面前忽然变脸,他肯定猜到你有事,你就不能成熟点?”
    韩延:“我真心与他结交,他却对我有所保留,我还要成熟个什么劲?”
    严素光:“……”
    之前他和韩延不是私底下说过派人到云州打探文靖安的底细么?他派出去的探子将文靖安的来龙去脉查了个底朝天,将密信与云州乡试的红榜一并送了过来,他把红榜送给了文靖安当“礼物”,自己留了密信与韩延仔细研究。
    他们将文靖安的出身、祖宗三代、家庭状况、亲朋好友以及在什么地方蒙学,什么地方升学,蒙学夫子是谁,教学先生又是谁等等都看了一遍,其中最吸引他们眼球的当然是“林宁宴”三个字。
    他们发现文靖安和林宁宴在青莲书院和永宁县学有长达五六年的同窗之谊!
    顺着这条线索他们抽丝剥茧,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文靖安和林宁宴的关系很不一般。
    那么文靖安这次进京不可能不去找林宁宴,他们两个便设计了刚才那个问题,由韩延问文靖安在京城是否有可以投靠的亲友,他们得到的结果是文靖安对他们隐瞒了林宁宴的存在。
    韩延是那种坦率热忱,一旦认真,付出终生的类型,别说文靖安了,便是对陈崇章他都是真心结交,如今得知两人一致对他隐瞒了林宁宴,在他的角度来看,文靖安和陈崇章是选择了林宁宴而不是他,所以刚才他听文靖安那么回答之后才表现出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他认为自己的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严素光比他冷静得多,说道:“他隐瞒林宁宴正好表示他在意你的感受,要不然他直接跟你说穿不就行了?他就是担心你接受不了他与林宁宴之间的交情,所以才做隐瞒。”
    韩延:“你说的是你吧?我跟林宁宴又没有世仇,他祖父的丞相大位是你祖父替换下来的。”
    严素光:“……”
    缺少政治热情的韩延忽然开窍,说道:“对啊!他对我有保留是因为我和你站得太近了,他担心我和你是一伙的!其实我跟你不是一伙的,我和林宁宴没有龃龉,到了京城我把林宁宴请到我家里,然后把他和陈崇章也请到我家里,他们不就知道我的意思了么?”
    岂料严素光也忽然变脸,愤愤道:“那行!你跟他们好去吧!”
    韩延赶紧道:“不是不是,我就跟文靖安讨教医术方面的东西,不涉及你们那套党派争斗,你们打死打活跟我没关系,谁受伤了我就治谁,我只做大夫不做官员。”
    严素光侧过脸不理他,他绕到严素光正面的位置,赔笑道:“你想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党争,你也不愿意和林宁宴对立,文靖安不正好是个机会么?你可以让他做你和林宁宴的中间人,我就在你们那个圈子外边,跟他学点医术,检点便宜。”
    说到这个严素光才肯回道:“没这么容易,你不是林宁宴你怎么知道他肯放下与我家的成见?说得好听叫成见,说白了就是仇恨,他自小颠沛流离,堂堂前丞相的孙子被发落到云州那种地方,换做我们是他,我们肯当这个“圣人”?退一万步说,即便林宁宴肯与我和解,两家的长辈肯么?两家背后代表的新旧势力肯么?”
    完全不愿参与政治的韩延说了一句富有政治哲理的名言。
    “至少你们两个肯。”
    严素光:“……”
    韩延:“就像我们开药方,总得写一味药起头对不对?”
    严素光默然,韩延趁机问他:“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只要你说出来,我马上去做!”
    严素光瞧了他一眼,翕动嘴唇,说道:“既然他们也要进京,我这边尽快处理好手头的事,你去跟他们说,让他们和我们一起走。”
    韩延:“用什么理由邀请他们一起走呢?他们仨可是连云州、平州,中间还有一个颍昌郡都走过来了,从这里到京城跟玩似的,用得着跟你一起走看你脸色么?”
    严素光:“……”
    韩延:“错了错了!我错了,我是说——说正事!”
    严素光:“他不是答应给你默写医书么?你就找这个当理由让他一起和你上路,路上边走边说,从这里去帝京走一个月什么都能说完了,这对你也有好处。”
    韩延一笑,不怀好意盯着他,问道:“其实你早就想好了对不对?!”
    严素光一顿,别过脸直接往门口走去,丢下一句,“你爱去不去!”
    韩延笑嘻嘻追了上去。
    文靖安这边已经到了延陵府的大街上,夜晚的延陵府人流如织,热闹欢腾随处发生,像是夜空中随处盛放的烟火,火树银花令人目不暇接,一时之间不知该往哪一处去,岂知其实自己就是热闹的一部分。
    陈崇章想了一路,终于还是问文靖安:“为什么韩延说着说着就变脸了?那不像他啊?他问你我们在京城有没有人招待,你回答没有,以他的性格应该说‘那太好了!我来接待你们!’,可为什么忽然就变脸了呢?”
    文靖安:“具体我不清楚,不过他和严素光应该知道我们和宁宴的关系了。”
    陈崇章:“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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