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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女儿,丞相依旧是满眼心疼,只恨自己没有早发现这事,任那个毒妇肆意妄为那么多年。
    姜雪蚕瞧得出爹爹心里难过,原先要随夫君上马车,这会又转过身跑过来拉住了爹爹的手:“爹爹,我真的没事了,伤口一点都不疼,旧事也在慢慢记起来。”
    见女儿乖巧的模样,丞相揉了揉眼睛,叹了一口气:“你娘亲若是在天有灵,见你平安无事,想必也会放心不少。”
    语毕,他又扭头看向宋寒之的方向,走上前去对他行了一礼:“多谢皇上将此事告知老臣,否则老臣直至整截身子都埋在了土里,恐怕都不知晓此事。”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曹氏作恶多端,犯下的罪行恐怕还不止这些,家事留予岳父大人自行处理,至于这公事,便由朕来处理。”宋寒之眸色暗了暗,冷声道。
    丞相在官场驰骋多年,听了这话便知曹氏一族怕是也要遭殃了,近些年曹氏确实功高盖主、目中无人过了头,如今也该被压一压气性。
    与曹楚云和离尚不能解他心头之恨,他原本想直接扔下一纸休书,可他们二人毕竟一同生活了二十年,而且还有一个女儿,他看在这个女儿的面子上才堪堪没写下休书。
    宋寒之自然也明白丞相的心思,只是不知丞相将来得知曹楚云所做的其它恶事,尤其是关于姜雪蚕生母婉秀的,又该作何感想。
    回宫的路上他瞧着倚在他怀里小睡的人儿,心绪万千,愈发坚定决心一定要查清那件事,若是结果不尽如人意,曹楚云的下场,自然不会只是收到一张和离书这么简单。
    *
    回到宫里,姜雪蚕坐在铜镜前,原本想自己卸掉头上的珠钗,可不知不觉就发起了呆,连夫君进了房门都不知。
    今日绿柳勤快,在香炉里点了暖香,又将门窗关得严,屋子里极为暖和,不过今日倒没有人打盹儿,都还格外精神。
    宋寒之交待了卫成一些事便进了屋,结果一进门便见到本该就寝的人儿此时还坐在铜镜前,手里正握着根银簪,头上的珠钗也还未完全卸下。
    他心中疑惑,走上前去,直至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铜镜里,眼前人才眨了眨眼睛,眸子垂了一瞬,之后才弯着眉眼唤了他一声。
    “身体不舒服吗?”宋寒之以为她尚未缓过来,身子还不舒坦。
    然而眼前人只是摇了摇头,小脸稍稍发红。
    “我只是想到了大娘的事”,她勉强露出一抹笑,解释道,“小时候大娘待我不如大姐姐和二姐姐,还说我是狐狸精的孩子,我不喜欢大娘对娘亲指指点点。”
    “你可怨她?”宋寒之一边听,一边为她摘着珠钗,最后低声问了这么一句。
    尾音落下,屋子里沉寂了片刻。
    许久,眼前人才微微点了点头,语气有些低落:“我因为这个忘记了许多事,忘记过爹爹的生辰,忘记了儿时的话,还忘记了夫君。”
    听罢,宋寒之眼眶也有些发烫,轻抚着眼前人的乌发,温声安慰她:“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会很好。”
    姜雪蚕重重点了点头,外头秋风大作,敲打着窗棂,她下意识以为窗户没有关严,站起身子,正想去窗边瞧一瞧,却意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绿柳将窗子关得很严,我亲眼瞧过的。”
    耳畔响起一阵低喃,彻底打消了她的疑虑,温热又熟悉的呼吸打在耳尖,她红了脸又无处闪躲,只得往眼前人怀里钻了钻。
    “今日可困倦?”宋寒之轻笑着问了句,将她环得更紧。
    眼前人没答话,只窝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见她害羞,宋寒之没再追问,眉头轻挑,将身前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往一旁挪了挪。
    怀中人听到声响有些疑惑,自他怀中抬起脑袋,也就在此时,她的纤腰再次被环住,回过神时,她已经坐到了那梳妆台上。
    梳妆台不算高,这还是宋寒之先前命人从西洋带回来的,花纹和样式都十分精致。
    “夫君……”
    成婚已有三日,且有成婚当晚那一遭,姜雪蚕隐隐明白自家夫君的心思,这回虽小脸依旧红得不像话,却难得没有拒绝,甚至在那片薄唇贴近时还主动迎了上去。
    眼前人倒是有些惊喜,愣怔了一瞬之后才如从前那般追赶那片柔软,与其抵死缠绵。
    梳妆台的高度其实不大合适,宋寒之身量高,需得俯下身子,有了那第一回 ,这次一切都显得如鱼得水,唯有一样没有改变,他生着薄茧的指肚在怀中人脖颈处游走时,还是换来了一下颤粟和一声轻哼。
    这回屋子里点了不只两根蜡,辗转至榻上时,屋子里还是亮堂的。
    因着这个,被困在身/下的人儿一直闭着眼不敢睁开,情到浓时迫不得已才抬起一半眼皮,结果只瞟了一眼,她便又飞快地阖上眼皮,再也不敢睁开。
    宋寒之见她眉头紧皱,以为是她身子不舒坦,只得将浊热的呼吸扑在她耳边,任额头汗珠淌下,温声低喃:“我会轻些……”
    不想,他还未将话说完,一只满是汗渍的小手便飞快堵住了他的薄唇,让屋子又重新陷入寂静,只有外头的风声入耳,撩拨心弦。
    宋寒之心中了然,唇角轻勾,只当自己方才什么都没说。
    待外头的风声停下,烛火将歇,屋里也才跟着云销雨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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