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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什么?
    容桑回神,另一只手扒拉开江归晚的手,冷着脸让江归晚退下。
    都是作秀!江归晚是为了得到她的同情!
    她可一定不能上当!
    江归晚似是还要上前,容桑抬起手看了他一眼,他便咬着下唇,委屈地扯起了自己的衣袖。
    没了烦人精,容桑这才有了心思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面前是个十分俊美出众的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眉心一颗红痣分外显眼,红得额外妖艳,可要说整张脸上最漂亮的,便是那一双眼睛,只可惜此刻眸中盛满了怨怼,让美色打了几分折扣。
    九宫日不是一般门派,她这儿也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而且这人身上道衫与她相似,又一来就对她下手,只怕与她有点什么不一般的关系。
    莫不是原主欠了这人钱,他来讨债来了?
    容桑掰了掰手指头,试探着开口:“你今日找我,又有何事?”
    “有何事?”沛饶冷笑了一声,在天寒地冻的山顶掏出一把扇子挥了起来,“师妹真是说笑了,我还能有何事,不过是师兄刚出关,来看看你——新收的弟子罢了。”
    不知为何,虽然面前男子是笑着的,容桑却从他后半句话中听出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这人也是她师兄,怎么和她刚穿过来时那一批画风不太一样?
    总觉得沛饶的眼神像是要生吞了自己,容桑心里不太舒服,面上却没什么变化,顿了一两秒,才道:“不过是个普通弟子,现在师兄看也看完了,也该走了,我便不送了。”
    “该走?”
    容桑觉得这人怕不是有些耳背,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重复她的话?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尚未开口,就见沛饶敛了脸上笑意,眼神倏地一变,眨眼间便闪现到了她面前,还差那么几厘米便要碰上她鼻尖。
    如此暧昧的距离,沛饶周身却猝然蹦发出一股怒气来。
    只见他眼底布满血丝,握扇的手因极度愤怒而发抖,随即上抬,缓慢而又狠厉地,敲了敲自己眉心那颗红痣。
    “师妹当真不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了?!”
    第4章 .负心叭叭叭叭
    容桑透过沛饶的双眸,看见了一场婚礼。
    那是铺天盖地的红绸布,九宫日里里外外都是喜庆的颜色,锣鼓喧天,山顶的杏花顺着南风一直飘到了山脚的喜轿上。
    而与此热闹截然不同的,是红盖头下却舒神情寡淡的脸,她眸中情绪隐晦暗沉,没有一丝波澜。
    堂室中,她搭着沛饶的手走近了主座上的长辈,两人皆着喜服,周围人鼓掌,笑叹佳偶天成。
    像是什么不好的回忆,容桑眼睛止不住地发涩,她眨了眨眼,再一望去,曈中宾客散尽,画面陡然只剩下了却舒和沛饶两人。
    漫天红绸中,却舒一言不发,提剑刺向了沛饶,没有一丝手软。
    那刺去的地方,渗出一滴鲜红的血珠,与周围环境诡异的和谐,正是沛饶的眉心!
    妈……妈妈呀。
    容桑悄悄咽了咽口水,惊诧中又往后退了两步,背过了身。
    虽然方才看的不甚完全,但从目前她所了解的来看,原主不但毁了与身后那位师兄的婚,还得寸进尺刺伤了人家?
    原主如果欠的是钱,哪怕再多,屋内有那么多宝物,她随便卖两件也就还了。
    可没成想原主看着不声不响清心寡欲,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竟还是个伤人悔婚的负心女!
    这可是情债啊!
    情债她要如何还!
    这边容桑内心惊涛骇浪,那边沛饶慢慢悠悠收回手,瞪着容桑的背影,嘴角挂着的虚伪笑意也消失殆尽。
    他手中纸扇一开一合,掉转了个方向,竟从扇柄处倏然露出一柄泛着银光的长剑来:“师妹半晌不答话……只怕是忘了,这可真叫师兄我伤心。”
    “那我便再替师妹回想回想。”沛饶一下一下摸着冰冷的剑身,停下不久的风雪随着他的动作再次吹刮起来,雪片像是长了刃,直往人身上戳,势要戳出一个洞来。
    他抬眼,暴风雪更甚:“师妹当初没有半点理由便悔了与我的婚事,还狠心刺伤了我,实属无情。我倾心师妹已久,不忍心强求,师妹便答应了我,绝不与外男接触过多——”
    稍一停顿,他温和的语气陡然变狠,眼神一转,狂风暴雪顺着他的视线,迅速往前围去。
    “可不曾想师妹如今不仅忘了,竟还耀武扬威收了个男徒弟!真当过了几十年安稳日子,就以为我全忘了,你就能得到我的原谅了吗?!”
    容桑闻出杀意,还以为沛饶是朝自己而来,转身正想躲开。
    却不曾想那雪暴绕开了她,朝着她身后的江归晚笔直而去。
    沛饶本意就不在她,而是江归晚!
    他满腔怒火无从发泄,竟扔出扇剑,对一个刚入门的弟子下了杀招!
    但他能打过江归晚吗?
    这个念头在容桑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江归晚到底藏了多深的修为。
    沛饶若是打赢了也就罢了,可若是他今天杀不了江归晚,江归晚睚眦必报,定会记下这个仇,在日后加倍奉还。
    这奉还的是沛饶一人,还是整个九宫日,她也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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