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出你个大冬瓜!
容桑咬紧后槽牙,短暂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些力气,她喉间腥甜,拖动着悬在她周围的物件转了个身将后背露到了齐元面前。
齐元一个恍神,以为这贼人是要妥协了,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她将招数倏地一收,又操纵着这些东西往四处散开,遍布了房间内小半片地方。
他是要毁了药阵!
药阵不能被破坏!
齐元终于变了脸色,也顾不上抓容桑了,飞身上去扑到了阵法中心,以身为柱,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了药阵上方。
容桑见他分身无暇,其他的供奉忙于抓出江归晚,便奋力一跳,踩着齐元的头顶从屋顶的洞钻了出去,而后加快了速度,从缝隙中跑出结界,往山底飞去了。
她受伤也远比桃夭斋那些弟子们飞得快,到了山脚,再三确认后面没人追上后,她寻了个隐蔽地方换下了衣裳,将它们丢进河里,看着它们顺着河流漂远了才呼出了一口气。
右肩上的小口依旧火辣辣的疼,容桑随便包扎了一下就又立刻紧赶慢赶回了自己房间。
桃夭斋里果然如她所想的一般躁动了起来,有一队弟子四处窜动,到处巡查起了刺客的足迹。
她刚从后门回到自己房间,便听院子门口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大半夜的,干什么呢?”秋瑜然不耐烦地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她与秋瑜然住在一个院子里,秋瑜然住东边,离门近些,她住西边,靠近后门。
“秋师姐!”门外的弟子朝她打招呼,语气毕恭毕敬,听起来好像来的人不少。
“方才有刺客闯进桃夭斋试图伤人,被齐元长老打跑了,他大发雷霆,让我们一定抓到贼人给那被刺的师弟一个交代。”
容桑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着一颗治疗内伤的药丸趴在门边听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齐元还真是会给自己长脸。
人是被他打跑的吗,明明是她自己凭本事逃走的好不好!
“那刺客伤的谁?”秋瑜然停顿了几秒,又忍不住疑惑,“有刺客你们去追刺客啊,他长什么样,是男是女?”
“回师姐,伤的是江归晚江师弟。刺客是个壮汉,身手不凡,动作轻捷,带着面罩,我们并未看清容貌。”
秋瑜然听见是江归晚一愣,刚想再问些什么,听到后一句又被生生被气笑了:“是个男的你们跑来这边女子厢房来做什么妖?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信不信我明日便去你们师尊那人告你一状!”
秋瑜然作为虚空仙府掌门之女,身份尊贵,旁人不敢轻易得罪,领头的弟子见她濒临发脾气的边缘,十分为难地叹了口气。
“还请秋师姐见谅,我们也不想这么麻烦四处搜查的,有人看见那刺客往山下跑去了,但齐元长老实在是气极了,放心不下,派了一半人下山,还执意要求我们将整个都翻过来找一遍才罢休,这……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我们这儿没有人过来,”秋瑜然听完态度也算软了几分,却仍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我一直没睡,也没听见半点声音,人既然都下山了,你们还是省些力气,早点回去睡觉吧。”
这便是不让人进去搜了。
那弟子也觉得秋瑜然但说的有道理,但命令不可不执行,便决定退一步,指了指容桑的房间:“秋师姐所言甚是,师姐房内我们不敢随意进出,但还是得走个过场,不知西厢房住的是哪位姑娘,我们去那儿搜搜,只看一眼我们立刻就离开,不扰师姐安眠了。”
说完他便领人上了台阶,立即就要往容桑房间冲去。
“那儿也没人。”秋瑜然往右跨了一步,堵在了门口,“那间房里住的是九宫日却舒真人的族人容桑姑娘,若是有什么动静,她一介凡人早蹦着跳着来外面呼天喊地了,哪里还能和现在一般睡得这般沉。”
容桑:“……”
话糙理不糙。
但蹦着跳着到外面呼天喊地她是不认的。
没想到秋瑜然如此不配合,领头弟子也黑了脸:“秋师姐,我们敬你,才不搜你房间,但请你也体谅体谅我们,若是这间院子连一个角都没搜到,我们又如何和齐元长老交代?”
“随你怎么交代,”秋瑜然语气轻快,没有一丝退让,“本就是你们齐元长老多虑了,人都往山下跑了他还要多此一举。我说这儿没有就是没有,你们去下一个地方吧。你帮我告诉齐元师叔,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让他来找我,我一人承担!”
“秋师姐!师姐!”
外面传来几声木门吱呀的声音,秋瑜然一言不发打算关上门,门还没关彻底,便又听“砰”一声,将门又再次撞开了。
“你们干什么!”秋瑜然来了脾气,拔高了音量,“我说的话你们都听不懂吗!谁给你们胆子硬闯的,快给我出去!”
领头的弟子弯腰给她道着歉,却又抬手示意其他人避开秋瑜然房间四处搜一遍。
出了这么大动静,容桑觉得自己要是再“睡”下去反而惹人怀疑,便放下手中茶杯,松了发髻,揉着眼睛打开了门。
“这是干什么,这些人又是谁,秋姑娘,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作甚?”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看起来倒还真有几分睡意朦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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