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许希霖就跟往常一样进教室,倪夏抬头看他,他也并不往她脸上望一眼,径直朝后座走,坐下来,她靠在椅背上,听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来。
擦着脖子,温热摩挲,好像故意似的,离得她近,他的热息都吹到领子里,久久不散。
头发轻拂,像是他用手指撩拨起来的,痕痒,像他湿湿热热的嘴在吻她,倪夏回过头去,却见那人正端坐在位,一本正经地看书,只是那扇窗户开了半边,热风一阵阵吹进来。
许希霖将视线从书上缓缓拉起,扬了扬眉毛:“倪同学,今天你是什么题目不会?”
倪夏笑:“许同学都会读心术了,今天的题目挺复杂的,我写给你。”
她扭过去,半天不再转回来,直到上课打铃,她才传来一个本子,一定是故意的——上课了,他就拿她没办法了吧。
他撑住额头,在写什么,是抄黑板上的笔记还是在写小作文?
倪夏歪着头,时不时瞥他一眼,目光又游到前排的周宛脸上——她认真听讲,从不分心,大概只有在下课的几分钟时间里,故意来找她说话——那时候说话时就一点也不专心,眼睛总往倪夏身后飘。
“我觉得物理老师好像讲错一道题,许希霖,你发没发现?”下了课,周宛又来找倪夏,却借着什么话题忽然对许希霖说话,许希霖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望窗外,没注意到,被人一叫,怔住了,听周宛又重复一遍,眨眨眼,摇头:“不记得了。”
周宛可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兴奋地推了推眼镜,眼睛也格外亮起来,拿着本子给他看,比比划划给他讲解,顺手拿过本子来要给他演算,许希霖及时按住了:“哦,这个不是我的本子,倪夏,这个好像是你的。”
他又顺手递回来。
倪夏接过来笑着谢谢,转过去,并不打扰他们二位进行科学的辩论。
课间休息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上课总是漫长的,铃声一个撵着一个响,本子又扔过来,砸到许希霖脑袋上,安静的自习时间,大家都在低头做卷子,谁会注意到那两个人在桌子底下交换本子,更不会注意到倪夏抱着两臂,蜷在座位上,夹紧双腿,以不可见的幅度,蠕动腰肢。
这时候,本子已经写满了几页的对话——
倪:我画了一根你的宝贝,你看看像不像(配了张草图)
许:差评,你这比例都不对。
倪: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看实物?
许:你拿什么交换给我看?
倪:给你看奶,行吗?
许:不仅要看,还要咬。
倪:啊,那里会很敏感的
许:我可以先抚摸,再在你的耳朵里吹气,舔你的脖子,从脖子舔到你的乳头上……
倪:我能感到你的宝贝在顶着我,它很硬。
许:嗯,想操你。
倪:你想怎么操我?
许:我现在就在你椅子底下舔你的小嫩穴,就像昨晚那样把你舔到喷水
倪:好想被你在教室里操,狠狠操。
倪夏没想到许希霖真跟她玩起文爱来,更不可思议的是,两个人竟然在自习课上公然传淫,冒着被老师和同桌发现的危险,她暗暗兴奋不已。
总算挨到放学,倪夏觉得后面的人没动,她也没敢动,但又不安猜测:他是不是真的在等大家都走了要跟她在教室里做爱,那她现在要是走了,岂不是认怂了?
就在这时,周宛背着包走过来找她了:“倪夏,南山路好像刚开了一家炸鸡店,我们去吃吧。”
真是活见鬼,平日里都是倪夏主动贴周宛,这时候周宛倒是开始献殷勤,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然,周宛又偏了偏头问后面的许希霖:“许希霖,南山路那家网红炸鸡店是不是离你家近?”
“喔,是吗?”许希霖听起来心不在焉:“我不知道。”
“好像是哦,应该顺路,我们一起走吧,倪夏,你快点收拾啦,今天怎么这么慢?”
倪夏讶异周宛说出这话还挺自然,果然学霸在做功课方面是没的说,更绝的是,周宛带上她,这就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来约人的。
不过,许希霖肯定也知道她的心思,想必一定会扯个慌拒绝,可是他却没有说什么,默默跟在她俩身后一起出了校门!
倪夏一直假装在听周宛说话,但时不时要用余光瞥向身后,许希霖正插着兜,不远不近地跟着,偶尔被周宛叫过来回答问题,他个子高,得俯身凑近听,倪夏侧过脸去观察他,看他半脸轮廓分明,眼皮波动,长睫扇影,清朗得令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人昨晚会对她又吸又吮!
他忽然转目定睛到她身上,倪夏的眼睛躲闪不及,连忙笑:“许希霖,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吃吗?是不是怕请客啊?”
许希霖挑眉,哼了一声:“我是怕请不动倪同学啊。”
“请不动倪同学可以请周同学啊,周同学肯定高兴,周宛,你说是不是?” 她调皮笑。
旁边的周宛不好意思接茬,看着许希霖,许希霖却盯着倪夏看,眼神格外毒,不过嘴角还是弯的,似笑非笑:“但问题最多的却是倪同学啊。”
周宛不解,问倪夏:“你问什么问题了?”
倪夏可不敢说了,只好打了个哈哈过去,很快就岔开了话题。
目的地大概有两站地的距离,但叁个人说着话步行也就到了,那家新开的炸鸡店不大,但果然很火,老远看着就排了不少人,大部分也都是穿校服的本校学生。
“看,那边还有人开车来买,大概都是闻名来打卡的。”周宛朝马路对面指了指,倪夏就随意望过去一眼,可这一眼,却让她愣住了。
排队来取炸鸡的车队后面,是一条不大起眼的马路,在拐角处,一个女人正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迈进出租车里,女人的脸正转过来,男人则一直低着头瞧不清面目,来不及再细看,两个人就进了车,车子朝另一个方向驶远了,
倪夏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刚看见了妈妈,等回过神时,周宛都叫她好几声了。
“倪夏,你在看谁呢?”
“没什么,我看错人了。”
“好像轮到我们了,咱们先进去吧。”
倪夏点头,这才注意到旁边的许希霖也从远处收回目光,再对视时,他的目光里隐着某种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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