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灯火融融,香气氤氲,麦色和玉白色的皮肤闪着烛光,交相辉映,晶莹的汗珠自两人身上滑下,没有溅起半点涟漪。
两人闹到了大半夜才叫了水,景和帝细致地给周宜然清理过身体后,抱着她,沉沉睡下。
纵然昨晚睡得晚,景和帝吃饱喝足,仍是觉得神清气爽,早早起床去上早朝。
神色餍足的皇帝心情十分好地开口,晋了周宜然的位份。
清平轩婕妤周氏,恭和守礼,深得朕心,今晋位充仪,保留封号。说着吩咐蔡公公,竟是难得为别人着想的话,等你们华主子醒了以后再来宣旨。
蔡公公躬身,声音虽然压低了却依旧尖细,是,皇上。
心中则是想着这位华主子倒是个有福的,入宫不过半年,便升到了九嫔中的充仪,好在自己从不曾怠慢得罪过她。
可能是因为最近的烦心事解决,朝堂上也是一派的欣欣向荣,看起来十分和气。
赵御史忽然出列,手执笏板,皇上,臣有本要奏,微臣要弹劾庆阳伯府庆阳伯吴凡及其妾室尤氏,以庶充嫡,宠妾灭妻,害嫡女毁容,嫡女原有一门亲事,但嫡女如此,庆阳伯连同妾室威逼庆阳伯夫人将其记在名下,出嫁之人便是尤氏所出庶女。
赵御史话音落下,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大多数人将目光转向了兵部尚书杨显,可看这人依旧神神在在的,半点不在乎那是他的庶子婚事。
更有人疾言厉色,气得面色发红,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祖宗脸面都丢尽了!
赵御史,朕且问你,以上你所说是否属实?冕旒上串的珠子微微晃动,偶尔露出他沉静的眼神。
回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皇上大可以派刑部和大理寺之人查探一番,若有偏差,微臣自愿认罚!赵御史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语气恭敬坚决。
景和帝掩在冕旒下的眸子闪过一丝满意,面上不动声色,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着大理寺卿,刑部侍郎亲自调查此事,不得有误!
一众大臣跪下,口中高呼,皇上圣明!
永和宫,容妃将手中的茶盏一把掷在了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清脆空灵,可屋里的气压却是十分低迷。
好一个庆阳伯府!真当我杨家无人了?本宫弟弟纵然是庶子出身,可到底是兵部尚书的庶子,更是少年举人!纵然不能承继宗祧,未来也是大有可期,轮得到他一个破败侯府挑三拣四?
当真是欺人太甚!一个小小的庶女,一个贱婢,竟敢谋算杨家!查,好好儿查,那嫡女毁容,当真是让人惋惜!怎么可以轻易放过背后之人?
原本还算温和的眸子里尽是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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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娘娘息怒,跟在容妃身边时间已久的寸心开口,娘娘,这事现在既然已经被赵御史掀了出来,就必定会被查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就他们府里那点子腌臜事儿,就够他们受的了。
理儿是这个理儿,到底气不过!
寸景从外面走了进来,微微屈膝,娘娘,奴婢刚刚看到蔡公公去了清平轩那里传旨,怕是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容妃,那位又晋升了。
早晚的事儿而已,她家世本就拔尖,届时踩在本宫头上也不是不可能,左右本宫是与那位置无缘了。她是兵部尚书的庶女,而皇上却是正儿八经的嫡皇子出身,根本没有可能。
她父亲虽然掌管兵部,武将出身,却也明白嫡庶之别,她的姨娘只能是姨娘,即便她这个女儿已经是二品的宫妃,可在府里的姨娘和弟弟仍旧一如以往,没有半分优待。
容妃自嘲地轻笑,也是,大哥是嫡长子,已经考取了进士,还是二甲靠前的名次,二哥是嫡次子,已经进了五城兵马司,现在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副指挥,怎么样都能把杨家撑起来。
这样之下,一个注定无缘后位的宫妃的庶出弟弟,即便优秀又能怎么样?杨家不缺人才。
捏了捏眉心,这事她早已看开,但想到今日早朝之事是被赵妃的父亲揭了出来,她心里就止不住的膈应,像吞了苍蝇一般。
烦躁地甩甩袖子,去吧,去库房里收拾一份贺礼出来,待宣完旨,打发人送到清平轩。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寸景刚要走,又被叫住,记得,那种落人话柄的东西不要送,送些字画顽器还有首饰就好,药材布料香料万万不要送。
奴婢知晓了,定会仔细检查一番。
另一边,长春宫,赵妃靠在美人榻上,鬓间的步摇斜斜地插在发间,微微晃动,容颜娇美,美不胜收。
你说,庆阳伯府与杨家的婚事黄了?还是本宫父亲出的手?赵妃唇角勾起,得意之色挂在脸上。
回娘娘,是这样的,听说是庆阳伯府宠妾灭妻,那妾室嚣张的很,将嫡女害的毁了容,这样如何能嫁?庆阳伯为了不失去杨家这门姻亲,逼着正房夫人将庶女记在名下,意图换嫁。
盼春坐在绣墩上,一下一下地用美人锤给赵妃捶着腿,真真是没规矩!亏得那庆阳伯府也好意思说自己家诗礼传家,竟还比不得咱们这等他们口中的粗鄙人家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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