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将未婚妻兄妹派人安顿好,便邀请公主出宫参加宴会,并与她提起此事,公主自从知道小姐家有意与书生结亲后,再未到翰林院,她也属实腻歪了那人的脸。
听闻此事,大吃一惊,连忙回宫告知了自己的父皇,皇上连忙派人查证,结果确有此事,龙颜大怒,暗示小姐的父亲上奏,满朝文武皆惊,竟有如此品行败坏之人,那书生便被革去了一切功名,与未婚妻退了婚,落魄回乡,被同乡不齿,几年后,郁郁而终。
虽说这里面有不少的漏洞,但在场之人看的极是快意,如孙昭媛这般的,更是击掌叫好。
这出戏虽有些错漏之处,可结局也真是大快人心,比市面上那些才子佳人那类的书,不知现实了多少,那等书,一看就是穷酸秀才白日做梦呢!
容贤妃端起酒杯,略略沾湿了唇,温婉笑道:这戏虽精彩,可到底踩了男子的脸面,不是我泼你冷水,这男人想的虽美,可到底也是大多数男子心里的想头,他们哪,定然气极的很!
宫里这些高位的妃子,家世在京城里怎么也能说出个一二三四,都是中上,自然也就心高气傲。
说就说呗,这种异想天开,想要左拥右抱的男人,就该狠狠教训一顿!不论是小家碧玉,亦或是世家千金,都轮不到他!若不是那么一张好面皮儿,谁看得上他?
周宜然剥着荔枝,笑吟吟地看着她们讨论,来,我敬各位一杯,多谢各位能来赏脸。
底下的人自然句句推辞谦让,哪里,是我们的荣幸。
夜风徐徐,吹在周宜然的脸上,本有几分的醉意也被尽数吹走,只是难掩酡红的脸色。
灌了一碗醒酒汤,景和帝就来看她了,一夜酣畅。
早早地起身,便开始用膳,就看到碧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娘娘,今早家里传来消息,说是庄子上的刘姨娘,去了。
她搅着粥的手顿了顿,怎么回事?
碧水摇摇头,她在庄子上与那些佃户和做粗活的仆妇待遇都是一样的,每日舂米,做着洒扫洗涮的活计,她在府里虽名分上只是个通房丫鬟,但也是养尊处优多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受得了每日做不完的活计和粗茶淡饭?没几日就病倒了,庄子上的人都知道她是因为谋害主母,也没请什么好大夫,抓了两服药,没什么见效,依旧是昏昏沉沉的,没几日就去了。
周宜然紧紧捏着勺炳,也省的咱们动手了脏了手,想来祖母也是考虑到了这点,在庄子上做苦役,可不比卖给人牙子好过。
也是,老夫人一向不待见那对儿母女,只是到底要顾虑周家的体面,送去庄子,可比卖给人牙子好听多了,外人也不会说咱们太太的不是,还会说周家仁厚。
周婉仪那里,可是知道了此事?她夹起一只灌汤包,咬了个小口吸吮着汤汁。
碧水又为她倒了一杯新榨出来的黑豆豆浆,十分香甜,可能吧,她们那儿的人应该也就比咱们晚个一会儿,您吃好了,她估计也就到了,只是
她有些犹豫地看向周宜然,您给个话儿,若是她真的来了,您要不要见她?
撂下筷子,漱了口,见吧,还能不见?毕竟可是生死大事儿啊!
烟儿急急跑了进来,娘娘,周婉仪在外求见。
撂下筷子,漱了口,见吧,还能不见?毕竟可是生死大事儿啊!
烟儿将人请了进来,周欢眼眶通红,眸光冷冷,一直盯着花厅的门口,恨不能看出个洞来。
周宜然款款而来,到了门口,扶了扶鬓边的红宝石发簪,又掸掸身上绣着蝶恋花图样的粉色衣袖,周婉仪,不知你有何事,竟纡尊降贵来到我这小小的清平轩哪?
周欢看着眼前光鲜亮丽的周宜然,恨的几乎要吣出一口血来,和妃娘娘这话说的,嫔妾卑贱之躯,哪儿谈得上什么贵不贵?没准儿哪天就与我那苦命的姨娘一般,如草芥一般,被人用脚碾两下,命就没了,您说是吗,和妃娘娘?
她眼中的怨恨几乎要化成实质,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周宜然,怎么,只因她身份低贱,你们就可以草菅人命吗?
周宜然敛起脸上的标准化的笑容,皱皱眉,摁住她跪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还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周家子女个个出色,唯独你,蠢得要死要活!一点脑子都没长!怎么,喂给猪吃了?
先不说当初是你哭着求着说哪怕把她送到庄子上做苦力,说即便是这样也比在人牙子手中强得多,虽说本宫不曾求情,但家里也是这么打算的,你当时便松了一口气,对本宫恶言相向,现在她人没了,你反倒要来找本宫要个说法?你以为你是谁?
周欢,你姨娘这么多年在府里不曾过过苦日子,不需要像年轻的时候当丫鬟那样伺候人,而且这十几年来,我母亲在吃穿用度上更是未曾苛待过她!我以为你当初鼻涕一把泪一把在求我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曾想,你竟然什么都没想到,竟还想着送到庄子上也是好吃好喝养着。
说着,她挑挑眉,嗤笑,你想得可真美!一个通房丫鬟,还是谋害主母也没有儿子的通房丫鬟,你觉得庄子上的人会伺候她吗?谁会把她当回事儿?你以为庄子是什么地方?这下可好,我们哪,连自己的手都没脏,她就自己把自己折腾没了,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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