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小儿子的宠溺,于震没再说什么,而是冲温芫大喊:“还愣着干嘛?都几点了?磨磨蹭蹭,赶紧去开车,送小临上学!”
温芫饿着肚子去把车开了出来,心里暗自庆幸,好在高中毕业被朋友拉着去考了驾照。
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糊弄过去。
说起来,这于震看来真的很讨厌她就是了。
不让吃饭不说,家里明明有司机,却非要使唤她去送老二上学。
温芫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轻敲。
盛雁临,盛家二儿子。网上没什么信息,连名字都没有,还是她翻手机通讯录翻到的。
说到这,她想起在手机聊天软件上看到的,原主和盛雁鸣的聊天记录。
加了好友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几个电话号码。
盛雁鸣:把这几个电话存一下。
昨晚看到这聊天记录,温芫差点笑出来。
这家人摆明了把她当佣人使唤,上来就先把各位主子电话存好,接下来几句话也都是简短的命令语气,最后一句是:X点到XX地。
这就是结婚的时间地点了。这位盛家大少还真是连场面话都不说一句,对待原主跟对待条狗差不多。
可这些都无法引起温芫的生气愤怒等情绪波动。
第一,她不是原主。第二,虽然已经过了一夜,可她对这个世界还是有种抽离感。
硬要说,就像是突然进入一场极其逼真的全息游戏。一切加诸于身的,都是针对原主这个身份,这个躯壳,而不是针对她本身。
正走神,忽然有人拉开了车门,清新的气息随着晨风涌了进来。
温芫转过头,就看到盛雁临坐在了副驾上。他就像是一阵清爽的风,搅动密闭空间里略显沉闷的空气。
温芫有些意外,她以为他会坐在后座,毕竟她在盛家的地位就相当于下人——不,下人好歹还有饭吃。
面对她微讶眼神,盛雁临无辜地眨了眨眼。下一秒,少年修长的身躯覆了过来。
温芫没有动,任他为她系上安全带。距离太近,她很清晰地闻到植物香气的沐浴露味道,混着少年特有的干净气息,像是春天的嫩绿草叶。
有别于成熟男人身上男士香水和雄性荷尔蒙的醇厚,这是种澄净而充满生机的气息。
十七八岁的男孩子,皮肤柔软,眼神清澈明亮。他鼻梁高挺,嘴唇润泽,带了点笑意看温芫:“要注意安全哦,姐姐。”
温芫若无其事地道了谢,按导航,一路开到学校。
车停在学校大门对面的路边,居然是一所公立学校,温芫有些讶异。
她还以为盛家好歹是个大户,会把孩子送到私立的贵族学校呢。
盛雁临下了车,冲她挥手道别。
温芫目送他离开,眼神扫到校门口的早餐车,想了想,下车。
昨天穿过来到现在,水米未进。她早就饿了。
她在早餐车买了份三明治,刚咬了一口,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您好,您是盛雁临的家长吗?”
温芫被噎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
对方有些慌,忙在她背上轻轻拍了起来。温芫艰难地咽下这口三明治,抬头,正与一双温润中带着担忧的眼对上目光。
身材高挑的正装男人微微弯腰看她,一脸抱歉:“不好意思,您没事吧?”
温芫摆了摆手:“您好,您是……?”
戴眼镜的年轻男人语气温和:“我是盛雁临的班主任,我叫杨景文。”
“您好。”
温芫敷衍地客套着。她一个赘妻,可不算盛雁临的家长。可这话,就不足以对外人道了。
杨景文有种文质彬彬的温润气质,看起来也是刚当上班主任的年轻教师,眼含担忧:“盛雁临最近状态还好吗?他刚转学到这里一个月,在家里有没有提到过对这边适应不适应?”
他叹息:“作为他的老师,我还是很担心的,毕竟……小小年纪,却经历过了那样的事。”
那样的事?
温芫眼神闪了闪,大脑飞速运转。
她几句话应付了认真负责的年轻老师,回到车上沉吟片刻拿出手机。
其实自从穿越到这里,她能感觉到原主的记忆如同加密书信上滴了显形药水,逐渐地出现在脑海里。
但是记忆获取的速度终究还是有限,很多信息,她还是更倾向于在网络上寻找。
比如……关于这个世界本身。
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这里的确是女尊社会。
但这个女尊社会,却并不像她以前看的文学作品里的那种。
这里的男人还是占据体力劳动的主要构成部分,也并不是很多小说里那样以娘里娘气为主流审美。
但是显然,男性对自己外表是非常在意的,各种购物节上,男装、男士护肤品等都很畅销,男人也占据着购买力的主流。
而女性也并不是以肌肉虬结、健美粗壮为美。总的来说,跟温芫之前世界的审美标准还是很符合的。
只是这个世界从上古时期便是母系社会。
一直以来,女性在新生儿中的比率都低于男性,加上女性具有生育、延续血脉的能力,所以从古至今,女性的社会地位一直比男性要高。
甚至于古代一直是一妻多夫制,男人还要遵守三从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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