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在自己脸上比量了一下:“不记得也很正常,那时候我戴了面具。”
温芫这才恍然。原来是她追逐金手指的那晚,在花车游行队伍前向她献出花环的少年。
Rick微笑:“如果那天没戴面具,你可能就会记得我了。”
这话有些狂妄,但不惹人讨厌。不得不说,他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在他身上仿佛看不到一丝阴霾。那种夺目的灿烂,如同神话中的美少年。
现在的他,还没彻底摆脱少年的青涩感。可即便如此,也可以看到他以后的影子——俊美、高大,光芒万丈。
耀眼的太阳神。
温芫笑了笑,低下头又切了块焗龙虾放到丁麓盘子里。
丁麓埋头吃了,刚才看到Rick毫不顾忌抓起温芫的手,他手里的叉子都快握弯了。
温芫哭笑不得,又叉了一块烤牛肉给他。丁麓却抬头看她:“这个也不爱吃?”
温芫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他还以为她是让他帮忙吃掉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彩色玻璃灯的光线下,高大俊美的男人微微皱眉,一双墨色眼眸带了些茫然和不解看向她。
太可爱了,温芫手指微动,本想碰一碰他的脸颊,可又忍住。
三个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一边吃饭。气氛居然还算融洽。
Rick显然去过很多地方,虽然年纪不大,可见识颇广。他跟丁麓和温芫聊天顺畅,并没有什么“代沟”。
看来他也并不是出身什么平凡家庭,温芫暗暗想。
搞不好,也是岛上某个家族的后裔。
想到这,就听到丁麓问:“你的口音……你不是达利亚人吧。”
Rick愣了愣:“我以为我口音很标准了……是的,我是玫瑰国人。”
他笑了:“很少有人能听出我的口音,其实我在这里跟奶奶生活了八年才回到玫瑰国。”
“所以这次回来,你是来看望奶奶的?”温芫问他。
“是的。”
Rick回答:“顺便被我堂兄弟们拉着参加了选美……不过过阵子就要回玫瑰国了。”
温芫点点头,刚想回答,忽然手机震动起来。
她抱歉地起身看着两个美男:“我去接个电话。”
电话是时晴打来的,她愤怒嘶吼,控诉一下午阿晟都绊着他们。等听温芫说房子已经买好后,鬼叫变成了哀嚎。
温芫只得安慰,她一定会喜欢那里的,并把地址告诉了她。
回到餐厅时,温芫敏锐地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丁麓表情已经微沉了下去,而Rick依然笑眯眯的。
温芫不明就里地看看二人:“怎么了吗?”
“没什么。”
丁麓忽然凑近温芫,从某个角度来看,就像是想要吻她似的。
温芫当然没有丝毫闪避,就听到他悦耳的低沉声音响起:“时间快要到了。”
顺着他的眼神,温芫就看到外面停着的豪华轿车。
她抿了抿唇:“我送你过去。”
告别了Rick,温芫和丁麓一起上了车。
汽车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后,Rick还若有所思地看着它离去的方向。
他轻轻笑了笑,抬手捋起额发,食指上的日长石戒指在灯光下如同包裹了夕阳的碎片,闪闪发光。
温芫和丁麓坐在后排,两个人都没说话。
窗外馥郁的花香被晚风卷入车中,温芫抬手捉住一枚花瓣,莫名起了些幼稚的心思。
她把花瓣放在丁麓肩上,他在落入车窗的柔和光线中对她微微一笑。
温芫默了默,忽然认真地说:“我一点都不担心你。”
丁麓愣了愣,温芫继续说:“我相信你。”
“所以,也不用担心我。”
丁麓垂下长睫,遮住夜空般的双眼。
他看着眼前人的淡色唇瓣,忽然涌起一种冲动。
但他忍住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做不到。
丁麓的手掌在温芫手边握成拳,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再等等。”
温芫侧着身子懒懒地对他笑了笑,靠在靠背上。
保镖在前排出声:“少爷,到了……嗯?”
他皱眉看向前方:“那是阿晟?”
温芫下了车,果然面前站着几个人。
除了保镖和阿晟,还有怒气蓬勃的时晴和……
池靛。
时晴在看到丁麓的瞬间,漂亮的眼睛瞬间瞪圆,随即一脚跺在了阿晟脚上,咬牙切齿:“我、就、知、道!”
阿晟没敢喊出声,抱着脚蹦到一边。
时晴疾步走来,怒火中烧:“好呀,我们这打完架你想起来扫堂腿了!你来干嘛?丁梦还不够你焦头烂额的?”
丁麓虽然把风度和贵气刻在了骨子里,但厌女症注定他不会对女人有什么好气。他斜睨时晴:“帮不上忙的二世祖似乎没什么立场说我。”
嗷嗷嗷,时晴快要咬人了。
她再转向温芫,川剧变脸似的满眼委屈:“小芫,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好下午要跟我们一起,怎么可以爽约,跟这货单独出去?!”
温芫心虚地移开视线,却不意与一双浅淡的双眸对上了。
池靛一反常态地没有上前,站在略远的地方看着他们。
他表情很淡,几近漠然。也没有避开她的视线,只隔着夜风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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