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畅走了之后,魏言简还是那般寡言少语的进里屋带着,魏言简听到外面的动静,转动轮椅透过窗户看过去,手指微微一滞。
阳光的晕圈轻缓的落在夏贝的发丝上,眉目之上,如同浅橙色的棉絮,呼吸间就能吹拂开来。
微风吹来凌乱了她的发丝,她拘起脸颊的细发别在耳后,静静的站在院庭当中,静怡而安静。
她好似知道他在望着她,扭过头来,又圆又大的眼睛此刻带着笑意,隐约能看见碎碎亮亮的光斑落在她的瞳仁之间,粼粼似玉珠光泽。
夏贝眨眨眼:“今天阳光很好,你要不要洗洗头发。”
魏言简喉咙滚动:“嗯。”
他其实都没有听清这句话,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夏贝把烧了一壶热水,然后拿来了小盆子过来,兑了一把凉水,等到水温合适再去哪了一袋洗发水。
这时候的洗发水还是新奇物,大部分还是用以前的香皂角。
她让魏言简在床上躺着,小手在他头发仔细的揉搓着。
魏言简的头发一直没剪,他的头发柔顺而又发硬,现在的长度倒是能在头上扎上一个小辫,不知怎么滴突然想起《热血高校》的小粟旬的造型,再配上魏言简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魏言简感受到她手指停顿了一会,难得的问了一句。
“再想一个男演员,头上扎着一个小辫很帅气!”
想到处夏贝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被小粟旬帅炸一脸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路带风的气势,那么热血的一部剧,偏偏让她看成一场偶像剧。
“男的扎小辫,帅气?呵?”魏言简睁开眼看她眉梢都带着一种痴迷的笑意,如此的□□裸,
他胸口不由一堵,接着抿嘴:“果然不要脸。”
“……”真是一言不合就来这一句。
她那里不要脸了!
等洗完之后,夏贝给魏言简擦了擦头发,然后就推着魏言简出去晒头发。
夏贝看他略长的头发,有的已经遮盖住眼睛了,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小红绳拿出来:“你要不扎一扎?”
魏言简看见那个小红绳,脸都黑了,这辈子都不会把这种东西栓头发上的。
但是他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某人在他的男人底线上来回的蹦跶,不仅扎了满头的小红绳,还别了粉红的发卡。
魏言简拒绝也是在夏贝的预料之中,她再说,怕是不光是不要脸,直接喊她变态了吧。
看魏言简头发已经晾干,推着他进屋后,便给他说一声自己出去一趟。
夏贝拿出一张大团结揣兜里,打听了蒋媒婆家在那,就带着肖天赶过去了。
不过她前脚刚走,刘畅就来了,推着魏言简出去了。
蒋媒婆正在家糊纸盒,一看夏贝来了,还险些没认出来她,真是和以前的瘦丫头不一样了。
蒋媒婆不动深色的打量着夏贝,看她手里也没拿什么东西,还带着一个瘦巴巴的孩子,倒是没那么热情了,不过有几分浅笑:“丫头,你怎么来了。”
这蒋媒婆也是个能耐人,见人三分笑,就是坨屎都能被她说出一朵花来。
“婶子,这不来找你帮忙来了吗?”
“哎呦,我能帮你什么忙?”蒋媒婆一拍手,拉着夏贝坐下来。
“这是肖天,我们一个院里的,他们家这一支,现在就他一个人了,他堂叔让他现在找个玩伴,至少把这个家给撑起来。”
“这个……”蒋媒婆打量着肖天,心里有谱了:“看着年纪小了点。”
“婶子,我不小,过了今年,我都十岁了。”肖天露出缺了一颗门牙,漏风还带着含糊不清:“我要媳妇,像夏姐姐这样的!”
“好好,给你娶媳妇!”蒋媒婆一拍手,笑的那叫一个粗犷。
“小崽子,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婶子给你说去。”
“夏珠,夏姐姐的妹妹!”
蒋媒婆一听,脑海里在夏家看到的那一个小姑娘,瘦巴巴的,没几斤肉。
不过……蒋媒婆别有深意的看了夏贝一眼。
“婶子,我就直说了,我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我是怎么嫁过去的,你最清楚不过了。”
蒋媒婆听了只讪讪一笑。
“可虽然是这样,我现在活得不是好好的。”夏贝抓住了蒋媒婆的一只手,把兜里的大团结塞她手里。
蒋媒婆用小眼一撇,眼皮子抽了一下,这可是一张大团结,是说三个媒也赚不了的钱,上前激动的握着夏贝的手。
“婶子,我给你说实话,我和妹妹留在那里不一定能活下来,但是出来再艰难,也未免不是一条活路。”
夏贝说这话,蒋媒婆也是深有感触,这年头谁能好过,不过这夏家的丫头们都惨了些。
“行!交给婶子。”蒋媒婆看着手里的那张大团结,立马答应下来。
办完这件事,夏贝看还有时间,把肖天送到大院,就坐着公交车赶回夏家。
夏贝刚走到夏家门口,就听见里面类似于泼妇打架的争执声还有哀嚎声。
一走进去看,就瞧见周君兰被夏老太太揪住头发,啪啪几个耳掴子。
没想到的是还有翻转,周君兰直接往地上一躺,拽住夏老太太的衣服,俩人直接倒在地上,夏老太太一下子被周君兰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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