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贝想着珍珠粉的生意干不下去了,就想着再去省城谋一个稳定的赚钱路子。
虽然她也随着沈冲他们去省城运输过机械和钢铁,但时间短,她也只能找那些学校和厂子食堂便宜卖些海货。
这次她想找个时间,去一个中医馆看看,现在很多老医生都被平反,给魏言简看病的那个老中医告诉夏贝,他有一个老伙计在省城的一个中医院上班,对药材十分痴迷,尤其一些珍稀难得的,会偷偷的花大价钱收购。
那老伙计是个中医痴人,才不管医院定了什么渠道和政策!
夏贝记着这件事,她上次去海里的时候,看见一个荒岛的岸上,看到一大块黑色的固体,一按,手感微硬,散发着甘甜土质的香气。
她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是抹香鲸的分泌物,叫龙涎香。
它是由未能消化的鱿鱼、章鱼的骨头,在抹香鲸的肠道里与分泌液结成固体再吐出。
刚吐出的龙涎香黑而软,气味难闻,不过经阳光、空气和海水长年洗涤后会变硬、褪色并散发香气,可用于制造香水。
更重要的是龙涎香亦是各类动物排泄物中最名贵的中药,极为难得。
夏贝想着,这么大的龙涎香,必然会卖个好价钱,不过现在没有这东西的物价,得等到真正识货的人才能把这东西卖掉。
这天,正巧去省城的一个纺织场子送一些钢铁材料,夏贝作为计件员,拿着仓库单子去省城计件,别有了差错。
夏贝就趁着这个机会向沈冲请了假,能在省城多逗留一些时间。
到了省城办完了厂子里的事,夏贝就和同事说了声,自己拿着老先生给的地址,去他说的那个中医院找过去。
省城比之县城更繁华了些,市区里还有有轨电车,小姑娘小伙子都穿着整洁漂亮的衣服,百货商店里的售货员都穿着翻领的小格子衫。
夏贝边看边走,疑惑的走到一股胡同里,看建筑不像是有医院的样子啊。
“请问一下,这里有中医院吗?”夏贝询问了路边的一个阿姨。
“咋啦,小姑娘,你看病啊?”阿姨嗓门很大,一点也不顾忌:“小姑娘,要看病还是得去省医院,打个针比什么好的都快!”
“阿姨,我不是看病的,是来找人的。”夏贝往里处看看。
“找人啊,在中医院啊,你左拐直走就到了。”阿姨给夏贝指了指,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夏贝一句:“小姑娘呀,看病就去打针,好滴快!”
夏贝没有辩驳,现在西医渐渐渗透到中国,见效快是它的优势,再加上破四旧的政策限制,人们看病就慢慢的趋向于西医。
不过一些中医大能,医术也是令人尊敬,比如给魏言简看病的老先生。
夏贝照着那阿姨的指示,来到一个院子门口,上面挂着一个木牌子,写着a城中医院,里面看着有些荒凉,不过里面看病的人倒是不少。
“你好,我找孙老。”夏贝拦住了一个医务人员。
……
这边明成宇家里,魏言简几个人点着手里的东西,看别有纰漏。
“行,都点好了。”刘畅拍拍手,把货都看了一遍。
他走到魏言简身边,拿起脚下的一个珐琅彩瓷器:“哥,这一个能有多少钱。”
魏言简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五十?”刘畅惊讶道。
“屁!”明成宇颇为嫌弃刘畅:“加个零还差不多。”
“卧槽!这么值钱!”刘畅说完就赶紧小心翼翼的把它放下。
“嗯。”魏言简嗓音压的低低的,清隽的面容带着一丝浅笑。
他转身对明成宇道:“今天晚上都交给你了,你带着人都要小心,把所有的货都要装上。”
“行,放心交给我。”明成宇拍拍胸口。
这时,刘畅凑了过来:“那老东西请咱们吃酒,怕是不安好心。”
“管他按什么心,正巧今天把货都弄了,他也反应不过来。”明成宇不以为然。
“嗯。”魏言简神色冷然:“他想要这个线,我们就给他,这也是咱们干的最后一次了,他那边按什么人,运什么货就跟咱们没有关系了,不过……我看怕是这线也长不了,就怕他吞下去,连个屎都拉不出来。”
“怎么?”明成宇惊讶道。
“这是最后一次,大家都记住!”魏言简表情严肃:“这政策越来越宽松,以后黑市里没了钱挣,县里那些人怕会最后咬下一块肉!”
“言简!言简!”白琳琳在院子外面喊道。
“走吧。”魏言简喊着刘畅就出了院子。
白琳琳看着迎面走来的魏言简,心脏疯狂的跳动着。
重新站起来的魏言简,宛如一把埋于岁月的刃,没了曾经张狂不羁的桀骜,多了份沉于年轮的孤傲,可偏偏还带着笔直白杨的少年感
尤其是那双眼眸。
她想没有哪一个女人能拒绝那样一双黑亮的眸子。
像是黑夜里湖泊,里面映着一轮弯月,即使深不见底,却那么的诱人心弦。
“言简,我妈把饭菜都准备好了,快去吧。”
魏言简点点头,便和刘畅去了黑三爷的院子。
“言简,来了呀,快进来!”沈琼从屋里走出来,脸上还带有微红的春意,她把凌乱的发丝极快的拢了拢,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热情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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