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简伸出一只手,在桌子上划了一道竖杠。
“而只要发展起来,什么最值钱?”魏言简抬头,眼里的深意浮现:“和60年代末的香港一样!”
“是房子!”程天佑大声的说了出来,他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
“言简,你对我说这些?”程天佑走到魏言简面前,表情严肃,不再是单单叙旧。
如果说刚刚把魏言简当做一个晚辈来看的话,而现在他需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面色镇静,深不见底的年轻人。
他没有狂热,没有故意诱带,就像是事实恰恰如此!
“程叔,我想你帮我引见一个人,他叫王博文。”
“你……”
这下程天佑彻底的被他震惊了。
王博文是什么人,是香港的地产大王。
“嗯,我想和他谈一件事。”魏言简点了一下头,脊梁笔直。
程天佑实在是猜不透魏言简。
内地海边城市改革消息一出,恐怕不是只有魏言简自己猜出来未来面临的是什么?机遇是什么?
但是内地现在没有一点动静,那就就是恐怕不仅仅是一点点风险,而面临的将是一场不知生死的大风暴,船开的好,家财万贯,翻了船,家破人亡。
“言简,如果你没有资金,可以跟我说。”程天佑已经不是以前孤掷一注,不怕后果的孤家寡人了,现在的他还有肖天和夏珠要照顾,他老了,也拼搏不起来了。
在这个商场,想要赚大钱,一是有眼光,二是要大胆。
程天佑的意思魏言简明白,是想借他一些钱,自己先去试试,而不是找王博文合作什么地产项目。
这些钱就算是程天佑给魏言简的,但是和王博文合作的话,可不仅仅是钱的事了。
程天佑老了只想安安稳稳,拼搏是年轻人的事了。
“谢谢程叔,我这边有安排。”魏言简谢过程天佑的好意。
他不是为了钱而来,要的只是一个机会。
程天佑思索一翻,接着豪迈大笑,他拍拍魏言简的肩膀:“行!,叔这边给你安排!”
这小子有魄力,比之他当年有之不过及。
魏言简嘴唇微勾,谢过程天佑。
“时间过的真快呀!”程天佑感慨道,现在连年轻人的心思都看不透了。
这小子一年一个样子,刚到魏家的时候,虽然装的深沉,还能感觉魏言简有股少年的明朗感。
而现在除了深沉,剩下的就是魏言简眼角掩饰而过的一丝戾气。
这样的年轻人以后不是走向巅峰的王者,就是坠入地狱的弑杀者。
可以的话,程天佑希望他能留住本心,坚守自己心里的一丝净土,来走向自己的成功路。
“程叔,夏珠现在还好吗?”魏言简突然开口。
“那丫头挺好的挺好的,上次肖天那小子挨揍,还是夏珠撸着袖子上了,几个小子都打不过她一个丫头。”程天佑说的神采飞扬,十分骄傲。
“你等着,我让戴文让她们下来。”程天佑站起来喊过戴文:“你去楼上把夏珠和肖天叫下来。”
程天佑说完,戴文推了推眼镜就上楼了,刚刚他还在屋里逮这俩小人呐。
没一会,楼上就倾出两个小脑袋。
“偶买噶!”肖天惊讶的张开大嘴,还脱口而出一句英文。
他连忙和夏贝一起腾腾的就下楼了。
“你怎么来了?”肖天一点也不客气,扭头就往他身后看,但是没有看到那个人,有些失望的收了视线。
也是,夏贝刚说了要几个月后才会来。
“怎么说话的呐?!”程天佑气结,直接踹了肖天的屁股。
看戴文和夏珠的表情,都看的出来他们习以为常了。
夏珠有些不自在躲了躲魏言简的视线,她原本就害怕魏言简。
在魏家的时候,她和魏言简说了也就几十句话。
只是眼前的人,是娶了姐姐的人。
姐姐一直告诉她要感恩,她一直都记得。
夏贝紧张的说了姐夫俩字,完全没有前几天一人挑几个小子的胆量。
“嗯。”魏言简喉咙滚动,嘴里干涩。
他收回自己的视线,紧了紧手,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夏珠和夏贝最像的地方,便是那双眼睛。
都是水露露的杏仁眼,里面眸光清澈的犹如清泉。
但是这双眼睛没有夏贝温柔,也没有夏贝清澈,夏贝的眼睛看着他,就像是对着他轻声说着情话。
她眼睛里的倒影都是他的样子。
魏言简心中突然疼的厉害,终于一遍一遍的回忆过往,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如今的他就像是疯狂的吸.毒.者,无时无刻的都想着往昔的一点一滴,
“那程叔,我就不留了。”魏言简说完就站了起来。
“走这么快!”
“留下吃过午饭再走也不迟。”程天佑不同意,这好不容易来一回香港,不吃一顿饭太说不过去了。
“不吃了,下次请程叔吃庆功宴。”魏言简勾了唇。
好似没有吹牛垮大,只有人为强者的自信。
“好,我们三个就等着吃你的庆功宴!”程天佑拍拍他的肩膀,笑的很开怀。
“那就麻烦叔了。”魏言简临走之前对着程天佑再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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