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生。
叹气,这真的不能怪她。
没有电饭煲,只是个普通的铝锅,第一次煮,就跟没煮过饭的也差不多。
梁肇成早吃出米有问题,只是一直没有出声,陈野跟林溪的互动,也一直在旁看着,等到林溪站起来说把米回锅煮一下,他才站起来,道:“你坐着,我去吧。”
他拿了自己和陈野的饭碗,林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那晚饭,端起来默默跟着去了。
虽然将来是要离婚的,但人也是要讨好的,毕竟要仰赖他……甚至将来她要是读大学,很可能去别的城市,那她不可能让陈野一个人住在这一个大院子里,那可能就要请他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当然要好好相处,培养革命友情。
革命友情培养好了,很多事情也好商量。
反正这个人硬得跟个石头一样,看她的眼神半点没把她当个女人,她也不担心他喜欢上她。
梁肇成进了厨房,把饭放下,先开了炉,扇了扇,开大了火,这才把饭锅端过来,把饭倒到锅里,加水,摊平……林溪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等他把饭一起松了松,这才想起来他竟然把三碗饭都同时倒进了锅里,一起重新煮了。
她张了张口,可最后又吞回了话。
都已经一起煮了,再说出来,没有任何用处,还矫情,唉。
她看着他利落地做着所有事情,隐隐约约的火光,表面有些坑坑洼洼的蜂窝煤炉,破旧满是岁月色彩煽炉子用的芭蕉扇,还有这个穿着军绿色背心,蹲着身子,调整着煤炉火势,有着宽阔肩膀和遒劲肌肉的高大男人……林溪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
梁肇成干完活起身回头就看到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林溪,他的目光在她脸上的黑灰停了一下,再落在她的手上,问她:“用冷水冲过吗?”
“啊,”
林溪听到他的问话,缓过神来,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反应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没事。”
但被烫伤疼是真的疼。
梁肇成看她现在有些呆,之前也明显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的样子,竟然好脾气的没有厌烦。
他以前是很不喜欢这种样子的。
他道:“一会儿我给你拿点药涂上,这两天别自己煮饭了,其他的事也叫我或者小野来。”
“药?搽了会痛吗?”
她记得杀菌的药涂起来都很疼。
“不会。”
他看到她每次看一眼自己伤口就龇牙咧嘴一下,好像很疼得样子,脑子里再晃过小野想嫌弃又忍了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然后就真的笑了一下
林溪愣了一愣。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褪开了原先的沉闷严肃的冷色,整个人亮了很多,却也丝毫不减桀骜刚劲的气质。
这样更吸引人了。
……这个男人,不考虑太过强势的性格,不考虑现在背后这些复杂的事情,要是在她还是乐溪的时候遇上,说不定会喜欢上的吧?
她还从来没有恋爱过呢,唉。
她闷闷的“嗯”了声。
不过想到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必须承认这人其实真的挺不错。
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人感觉实在,可靠,沉甸甸的,让人心里踏实,这种感觉她还从来没在别的人身上感受到过,是乐溪的时候也没有过。
原身真的可惜了。
如果她没有受感情左右,左右摇摆,受人算计,嫁给这个人,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归宿的。
“为什么你不想娶你爸想让你娶的那个人啊?”
林溪觉得自己先前失神了很久,有些笨拙,想了想,像是随意问道,不过问完又补充道,“这个要是有些不想说的原因就算了,我就是想知道梁大哥你对自己妻子的要求,我想了解一下。”
毕竟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是这么复杂的关系,她愿意多了解他一些,这样也便于相处。
梁肇成却是又误会了。
误会她是想知道这些,想要努力配合他做好他的妻子。
他神色更温和了些,道:“不用担心太多,少胡思乱想,在家照顾好自己,有事跟我说就行了。”
林溪:???
她茫然了片刻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告诉她对她的要求?
林溪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也不需要她再说什么,他又说了一声“走吧”,就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就从他房间里拿了一盒黑乎乎的药膏给她。
伤的只是手,不是脸,林溪也没啥不敢用的,用手直接舀了一块出来涂上,手上立即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竟然还挺舒服,就是味道有些冲。
“这是什么药?”
她好奇地翻了翻小瓶子,上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以前在边境的时候本地诊所配的药,边境蛇虫鼠蚁多,咬了搽上很有效,对擦伤烫伤也有用,这个已经几年了,回来之后放着一直没用过。”
他道。
林溪又多问了几句,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手上搽着黑漆漆有些臭的药膏,凑合着吃完一顿饭,梁肇成跟陈野一起收拾碗筷的时候,林溪从橱柜上拿了一盒点心,是梁肇成从北城带回来的吉香居的茯苓饼,她问梁肇成:“梁大哥,我能拿这个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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