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王然的嚷嚷声都集体默了默。
最后还是吴婶道:“小然啊,你还不知道啊,小溪她有孩子了,这事还是小溪以前自己跟别人说的,她刚开画室那会儿,村里有大肚婆去她画室看,说是想要帮忙给她做收银,只要收别人工资的一半就成了,小溪坚决不同意,就说那画室里面的那些颜料啊,对大人没事,对肚子里面的孩子最毒了,说不定小孩将来就会出什么问题,哎哟呸呸,反正啊,别说是画室,就是家里的画都要放到楼下收起来。”
王然张大了嘴,看看林溪,再看看吴婶,然后再看向林溪,从她的脸盯到她的肚子,喃喃道:“孩子?”
像是一时没法消化这消息。
接着“砰”得一声,王然一拳击在了桌面上,吓了林溪和众人一跳。
然后王然猛地收回手,傻笑了一下,回头转身就抓住了林溪的手,道:“原来你怀孕了啊,早说嘛,那不去画室就不去画室,我跟你说,不就是本画册吗?我干的来,别说是画册,就是你毕业作品,我都能帮你一起做了,不行就叫明明和忆雪一起过来帮忙哎呀,你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吗?什么时候生啊?那会儿我能在国内吗”
众人:……
小野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这人的常识怎么比他还差?
吴婶就揪了王然,道:“哎哟,小声点,小声点,这才一两个月,能知道些什么?小孩子娇贵,可别把他给吓跑了,我跟你说,这事啊,只能跟家里人说,跟外面,得等三个月之后才说,你可得口紧点,别整天吓咧咧。”
王然的脊背瞬间挺直,因为这一句“只跟家里人说”而立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责任感,道:“是,是,吴婶你说的是。”
然后有些神经质的看向了林溪。
林溪又是被她吓了一跳。
她张了张口,想说“不用不用”,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她觉得人怎么都傻了?
林溪瞅着众人突然有些不妙的感觉其实她虽然拿到了医院的检验书吧,但其实感觉并没有那么强烈,就是早上起来刷牙的时候有些恶心,闻到一些特别味道的时候也会有,其他就没有了,所以除了别太接触化学颜料之外,她不觉得生活需要特别大的不同,可瞅着众人这架势,着实有些不对劲。
林溪的感觉是对的。
这天晚上吴婶就抓了她跟梁肇成,零零碎碎注意事项就列了一大堆,还一边说一边让梁肇成记下来,什么不能蹦蹦跳跳,不能跑步,晚上不能超过九点钟睡觉,不能看书画画,哪怕是普通的炭笔画都不能太久最重要的,晚上不能有房事!
房事林溪早就听得脑门都胀了,听到“房事”两个字就是一惊,有些茫然失措地看了一眼梁肇成,还怀疑自己听错了。
梁肇成轻咳了一声,伸手按了按林溪,道:“我知道了吴婶,我有分寸的。”
吴婶又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再说了些“不能吃冰的,冰棒什么的千万别吃了,外面的东西也不要随便吃,以后什么东西都我来做给你”,这才下楼了。
等吴婶下了楼,林溪和梁肇成面面相觑。
然后他就又轻拍了拍她,道:“不用太紧张,不过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林溪瞅他。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着脸,要是别人,肯定看不出什么,但林溪却看到了他的紧绷。
林溪:我没有紧张,是你比较紧张。
梁肇成的确比较紧张。
林溪平时有慢跑和做瑜伽的习惯,吴婶认为这是非常危险的,坚决杜绝,就是林溪改良了一些动作,比较温和只拉拉脖子和手脚的,她也觉得不行,不仅严厉警告林溪,还用严重后果警告梁肇成让他监督。
林溪就道:“吴婶,你这也太夸张了,外面那些孕妇谁怀孕了还不是要继续上班,咱们这里以前还是乡野,乡野间孕妇有孕哪个不做家务活好多还是要照样种田插秧的呢,听说好多人就在工厂,单位,田地了奋斗到最后一刻,最后孩子就生在田梗上的呢,因为平时活动量大,生孩子都特别容易。”
吴婶白了林溪一眼,呛她道:“人家是人家,你是你,人家是没办法,你又知道有多少因为劳作出事的?我跟你说,你就消停些,尤其是前头这三四个月,最多在家门口走一走,浇浇花淋淋水也行,就别瞎折腾,等过了四个月,要是胎相稳,你再稍微活动一下也不迟。”
吴婶这么说,梁肇成查了一番书之后,几乎是用军人的严谨严格执行了吴婶和书本上的各个“不要”。
就有些事吧,原先没不让你做的时候,可做可不做也没所谓。
但等这不准那也不准之后,那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她也知道他们说的也对,但瞅着梁肇成那板着脸严厉的样子心里就不痛快。
半夜的时候林溪就骚扰他。
她都听到他的抽气声了还要强行拉开她。
林溪就抱着他胳膊委屈道:“亲一亲抱一抱都不行吗?你不知道孕妇情绪都很敏感很需要关爱的吗?你不知道你一冷着脸就很凶,很冷淡吗?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感情了我听说男女之间的荷尔蒙其实只会存在一段时间,我们结婚已经都快五年了,你是不是对我已经没感觉了?”
梁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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