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如果裴元浚真的对这位小姐一无好感,怎么着也不可能还让人把这位小姐扶起来,还给太子送了话,让太医诊治,这还是景德帝第一次听闻裴元浚对一个女子不同。
既如此,景德帝怎么也不会让裴元浚过门。
难得有一个可以让裴元浚不同对待的女子,景德帝找了这么多年也没发现一个,自己一再的要给裴元浚赐婚,偏偏他就不愿意,景德帝看在眼中,急在心中,无奈牛不吃草,强按头也不行。
“如果皇上觉得可以让她去庵堂清修也是可以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郎的女儿罢了。”裴元浚颇不以为意的道,身子往后一靠,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悦的慵懒和冰冷。
这副样子倒是和他往日的行止相同了,莫不是真的没什么意思?
景德帝犹豫的看了看裴元浚,想确认他是什么意思,无奈裴元浚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郧郡王,你也老大不小了,当日王叔离开京城的时候,也一再的托付朕 ,让朕 给你找一门好的亲事,怎么到现在也没看中人,朕就不相信这满京城的世家小姐,没有一个你看中的!”
景德帝无奈的道,眉头也皱了起来。
“皇上,父王那只是场面话罢了。”裴元浚不以为意的道。
“怎么可能是场面话,你看看到现在府里也没有一个女人,连太子都不如,太子之前虽然对太子妃情深一片,但到底还是收了宫中的几个宫女在身边,虽然没有什么名份。”景德帝语重心长的道。
“皇上,这种都是小事,为臣有事要禀报皇上。”裴元浚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淡淡的道,从怀里取出一本折子,站起来呈了过来。
一听是正事,力全急忙上前接过,小心的呈到了景德帝面前,替他打开,然后退到一边。
景德帝看了看,脸色一正,“北疆有异动?”
“对,北疆的有人谋反,这几日已经逼到了北疆的王城,北疆王向我们求救。”裴元浚点了点头。
“该救吗?”皇上一目十行的看完,沉吟了一下问道,这其实并不是真的是北疆王送来的求救信,而是探子得来的消息。
“北疆向来是我们的心头大患,北疆王也向来对我们不太敬重,虽然一次次的打败,但还是一次次的挑衅,有时候还故意说是流匪所为,眼下这个时候,为臣觉得还是静观其变,皇上以为呢?”
裴元浚淡淡的道。
景德帝想了想,点了点头,把手中的折子往前一递,“这事就由你来处置吧,如果有北疆的折子过来,也一并先看过再禀报。”
“皇上,为臣领命,但如果北疆的折子不是正经途经送过的,为臣也不一定能拿到。”裴元浚点头,他和北疆交过手,对于北疆的事情也更了解一番。
北疆乱起来,他其实更愿意看到,也免得北疆各部族联系起来,攻打过来,北疆的人向来蛮横,虽然是联合起来的小国,武力却不小,向来是大周的隐患。
况且当初那些人,也逃到了北疆,那是心腹大患……
“朕……知道。”景德帝沉重的点点头,他知道裴元浚的意思,如果是正经过来,那就是国书了,但如果是私下里过来的求救信,就得好好查查,北疆之事眼下看起来只是北疆的事情,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自家的事情。
大周的官员对于北疆向来没什么好感,能帮着北疆私下里送信过来的事情,不管是谁做,景德帝都觉得不喜。
“皇上,也可能不是直接递上来,可能只是一个意外。”裴元浚又含蓄的提醒景德帝道。
“朕明白,这事你去办吧!”景德帝神色一冷,脸上露出一丝怒意,这种所谓的“意外”,当然不是真的意外,这代表的就是国内有和北疆关系不错的人,或者说北疆在大周还有人,甚至可以伸手到大周国内。
这里面的意思是景德帝最不喜欢看到的。
“是,为臣告退!”裴元浚道,向景德帝行礼欲退。
“等一下,你的事情怎么解决?”景德帝急忙叫住他,脸色一正的问道,没让他就这么蒙混过关去。
“皇上……”
裴元浚极是无奈的皱了皱俊眉,一张俊脸满是不悦,勉强的很。
“元浚,不是朕说你,人家这位小姐也是极可怜的,自小没了娘,听说曲侍郎也是不管不顾,而且还伤了眼睛,在府里也过不下去,之前还被退了亲,看着也是极可怜的,你就真的忍心看着人家好生生的小姐被送到庵堂去?”
景德帝打起了感情牌,一脸的替曲莫影伤心,偷眼看了看裴元浚,见他停下了脚步,眼底有了一丝犹豫,才语重心长的道:“莫如先暗示着曲府,待得他日你正妃进门,就给她一个侧妃的位份,如何?”
侍郎府的千金,又是一个有眼疾的,当然不能为郧郡王正妃,但是为侧妃还是可以的,好不容易能让裴元浚有松口的可能性,景德帝怎么会放过,都同意时侧妃了,这迎娶正妃的时间还会晚吗?
只要裴元浚松了口,这以后什么事都是可以商量的,景德帝就怕他一口咬定没有喜欢的女子,最后亲事一拖再拖,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眼下是一个很好的缺口,总不能让这么一个机会溜走吧,这也是景德帝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立时就让人去宣裴元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