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殿下!”季悠然几乎是惊骇的看向裴洛安,哀声道,手脚一阵冰凉。
方才母亲传信过来,就说大事不妙,让她再到太子面前来求一求,她还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眼下这算什么?她图谋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 样?没了季寒月,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的了吗?
“下去吧!”裴洛安沉声道。
他心情也不好,这会看到季悠然,就如同看到他自己在御书房的样子,哪里还会高兴得起来。
“殿下……”季悠然凄凉的叫了一声。
“还不下去,你既已进了东宫,这以后就是太子府的人,没事少管季府的事情。”看着眼前的季悠然,裴洛安莫名的心烦,厉声道。
如果季寒月在,又怎么会把事情处理到这种程度,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还不明情况的来求自己。
季悠然越求他,他就越觉得自己没用,越发的憋屈和烦燥。
手用力的按在桌子上面的一份琴谱上面,眼神阴冷。
是一份旧的琴谱,以往季寒月随手放在他这里的,是她还没有谱全的一段谱子,季寒月虽然绣工一般,但在其他方面足以称得上才女,这曲谱一例,也是她的强项,而眼前的这个曲子是她当时偶有灵感,在太子府所作。
只是没有完结罢了。
今天心情烦燥,他特意的让人去找了来,原本是想动动手续一下的,现在却更觉得烦燥,眼前仿佛出现在一张明艳美丽的脸,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抬眸间盈盈娇语,心头似乎被什么狠狠的拉扯了一下。
蓦的站了起来,越过还跪在地上的季悠然,一甩锦袍大步的往外走。
“殿下,殿下!”身后传来季悠然呼叫的声音,裴洛安头也不回的带着人就离开。
独留下满脸泪痕的季悠然依旧跪坐在那里。
一众侍候的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仿佛什么也看不到似的,脸色平静的站在那里,心里却翻了个天。
这是代表季侧妃失宠了?所以说这位季侧妃不可能再为东宫太子妃了?
凌安伯府的爵位认嗣的事很快就下来了,二房的庶子季元海过继给了大房,成了凌安伯季永明的继子,认他为父,认太子妃为亲姐,眼下虽然因为他年纪不大,还没有直接承爵,但却可以成为凌安伯世子。
季元海也是一个聪慧的,在宣旨的内侍过来宣完旨之后,又跪了下来,求内侍向皇上请旨放出香姨娘。
说香姨娘是大房唯一的长辈了,又是大夫人当时陪嫁过来,由大夫人指给凌安伯的妾室,身份不一般,这一次也是为了妹妹的事情,才进了京兆尹的。
这一位虽然年纪不大,但举止之间从容,而且言行举止没有一丝怯意,倒象是个有能力的,再想想他的身份,就冲他是凌安伯的继子,又是太子妃的继弟的身份,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子都不可能亏待。
就只是传个话的事情,传信的内侍送了他一个人情,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回去交旨的时候,特意的指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香姨娘是原告,打也打了,之后就是收监,至于季三小姐的事情,一时间也查不出来,可不管怎么看,香姨娘这个原告,却可以暂时回去。
皇上既然给了季府大房一个恩宠,这个时候只做一个顺水推舟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皇上的一道口渝,下到京兆尹处,就让香姨娘暂时先回了凌安伯府,这接下来如果有需要,再提香姨娘就是。
“小姐,香姨娘回府了!”苗嬷嬷兴冲冲的把打听到的好消息,报到了曲莫影的面前。
之前她和周嬷嬷去看过香姨娘,也传了小姐的一些话,让香姨娘放心,眼下果然如此,苗嬷嬷如何不高兴。
曲莫影放下手中的笔,拿起一边的湿巾拭了拭手,回身走到椅子前坐下,她的腿基本上已经好了,不想再用到轮椅。
大房有香姨娘在,还有季元海在,大房的脚算是站稳了,但肖氏一会罢休的。
“让周嬷嬷再去季府看看香姨娘,问问她需要什么,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们。”曲莫影沉吟了一下道,缓声道,“既便姨母和表姐都不在了,还有表妹、表弟,还有香姨娘。”
既然认下了季元海,那季元海就是自己的弟弟。
只要季府还有大房在,她和季府的关系就不会断。
“老奴明白。”苗嬷嬷会意的点头,退了下去,在门口处转弯径直去找周嬷嬷。
针线房正巧来人,把曲莫影之前做的几套衣裳上的二套先送了过来,太夫人的意思是先做好几套就先送过来。
就怕一时要用,曲莫影这里没有拿得出手的衣裳。
曲莫影让雨春稍稍看了看之后,就收下了衣裳,随后又让雨春多走了一趟针线房,方才送来的几件虽然很好,但细节上面,曲莫影让她们再处理的简单一些,她只要穿合乎身份的衣裳就行,不用太招人眼,也不必华丽出挑。
雨春才走,雨冬就提着一个食篮回来,她是去厨房替曲莫影取点心去了。
曲莫影并不爱吃那种特别甜糯的,倒喜欢用一些咸香的,正巧厨房之前做了一些,厨房的管事特意的对雨冬提起的。
府里都听说四小姐要和三小姐一起管事的事情,对于这位四小姐更加不敢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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