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意,孤就是问她几个问题。”裴洛安摇了摇头,对于这位曲大小姐,他可是半点没想法,甚至于到现在似乎都没看清楚什么模样。
“可是殿下特意留下她问话,如果她……”季悠然犹豫的道,一心为裴洛安考虑。
“她如何想,跟孤有什么关系。”裴洛安冷酷的道,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曲府跟孤的东宫没什么关系,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一个莽莽撞撞的女子,跟自己能有什么关系?到现在裴洛安都不太相信那个香囊是曲雪芯自己绣的,但这个女子咬紧了是,他一时也不能拿她怎么办,只是把香囊留下了,人随便就是。
“是,那妾身先告退。”季悠然点了点头。
“退下吧!”裴洛安带着些不耐烦的道,一想到香囊他就有些烦燥,落在文案上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上面写了什么。
待得季悠然下去之后,他从书案边上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香囊,正是之前从曲雪芯身上取下来的那个,目光落在上面,眸色逐渐迷离起来,眼前似乎有一位明艳的少女,含笑看着他,盈盈一笑,百花生艳。
“太子殿下……”
手用力的捏紧,眼前的一切虚像消失,而他心口闷闷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用力的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一片寒意。
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了自己坐稳这个位置,他付出的已经够多了,眼下不介意付出更多。
只要最后他是胜利的,那么一切都是可行的。
最多他年自己登上皇位之后,封她为元后就是,若有来生,来生一定会补偿她。
只是可惜,后来东宫火起的时候,季寒月留下的一些东西全烧光了,否则眼下他也不会找到曲府的一个女子身上的香囊,纵然看着象是她的手笔,但必竟不是,这么一想索然无味,把手中的香囊重新扔进了抽屉之中。
继续拿起文案看起来,只是这一次,很长时间都不能安宁下来,只觉得眼前的字,一个个堆积成一个明艳的少女模样,笑容盈盈中带着爽利,不同于一般的温温柔柔的世家小姐,季寒月更多了几分性情。
把手中的文案扔了下来,裴洛安站了起来,只觉得心烦意乱,背着手走到窗前,看到窗外的景致,默默的站了许久,心情难控……
“季侧妃给的赏?”曲太夫人看着放置在面前的三个锦盒,惊讶的问道。
这件事情不但这么快解决了,而且之前一直不依不饶的季侧妃居然还特意让人追出来给赏,这件事在曲太夫人看来,几乎是诡异的。
“是的,是追出来给的,祖母,真的很奇怪,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曲秋燕道,斜睨了曲雪芯的盒子,“大姐的锦盒居然是最有价值的,真不知道这一场闹剧是什么原因!”
“好了,解决了就好,没事了就行!”太夫人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几个孙女把锦盒收了。
看了一眼曲雪芯欲言又止。
几个孙女依次转身,太夫人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太夫人,事情这么解决了是最好的,大公子当时也是为了顾着大小姐,现在没事了。”吾嬷嬷安抚太夫人道。
“可是……大丫头现在怎么办?老二去查过了,那个姓王的现在人影也看不见,但是之前的事情查出来,分明不是什么好的。”太夫人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芯丫头的名声算是毁了。
那个姓王的居然还真不是什么好的,老二说这事跟一伙拐卖的人贩子有关,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事还在暗中查,但是最关键的就是那个姓王的人影不见。
“你说会不会……大丫头和这……些事有关?”太夫人困难的道,眼神暗淡。
“不会吧,大小姐这么一个人,应当不会吧。”吾嬷嬷又劝道,话却说的极苍白无力,说完连她自己心里也不由的叹惜了一声。
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听都似乎跟大小姐自身有关系,至于后来,更是荒唐,她一位大小姐,独自一个人去看什么同心灯,而且就算是看了就看了,又怎么可能跟太子府的侧妃起争执,这一切就算现在曲雪芯解释过了,太夫人也是不尽信的。
这里面疑点重重,最可能的就是曲雪芯说了慌了!
想到这个孙女居然变成这个样子,太夫人无言以对,心头烦闷。
“一会你去让志霖过来,大丫头的亲事不能再耽误了。”太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了决断,这留来留去都快留成仇了,既然如此,那就给她一门亲事。
原本她看中肖含元是为了曲莫影的,曲莫影现在的亲事,已经不是太夫人能做主的了,而肖含元明显又跟曲雪芯和得来,就算是昨天目睹了曲雪芯落水的事情,肖含元也对她很上心,一力的维护她。
今天一早还特意的来请安,旁敲侧击问的就是这件事情。
既然他有意,对曲雪芯也不嫌弃,太夫人觉得让曲雪芯嫁还自己娘家也不错,就算曲雪芯有些不妥,有自己看护着,应当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曲雪芯的亲事一直定不下来。
看她这个样子,现在也不可能有一门好亲事了,肖含元太夫人还是很满意的,知根知底不说,看着往日读书也勤奋,必然是有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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