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常来,他这里也有办公之处。
“景王殿下,我们王爷请您过去。”忽然一个声音从一边传过来,叫住了裴玉晟的脚步。
“王叔在这里?”裴玉晟停下了脚步。
“是的,我们王爷已经在这里等殿下许久了。”过来的侍卫面无表情的恭敬行礼。
“什么时候来的?”裴玉晟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个时辰之前。”侍卫道,身子往边上一侧,“景王殿下请。”
三个时辰之前,正是曲秋燕来向他哭诉的时候?
这会也不是思虑这个的时候,裴玉晟咬了咬牙,只能感叹自己运气差,怎么就遇到裴元浚找自己。
转过身跟着侍卫往前走,耳边惨叫的声音时不时的传来,越来越近,脚步越来越沉重,去的不是裴元浚平时办公的地方,而是牢房。
这个煞星不会是在亲自上刑吧?
这么一想,裴元浚越发的不好起来,脚下越发的慢,但再慢也有到的时候,果然在一处牢房门口站定。
“殿下请稍往,属下去禀报我们王爷。”
裴元浚站定脚步,心里惴惴的看向入口,眉头紧锁,裴元浚一直在等自己,这么巧吗?
“我们王爷请景王殿下。”侍卫很快从里面出来,对裴玉晟道。
裴玉晟点头,抬步进入,转了一个弯就看到里面的情景。
被挂起来的人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满身是血,另一边宽大的座椅上面,裴元浚一袭深紫色的锦袍,衣角上面有几朵闲适的鸢尾花,淡蓝色的很是清雅,一如现在的裴元浚,笑意浅浅的挂在脸上。
俊美的睡凤眼带着几分矜贵,抬起看人时,也很悠然,不带一丝攻击性似的。
睡凤眼和丹凤眼有些相仿,只是在他抬眸和垂眸之间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雅致清贵。
斜靠在座椅围栏上的裴元浚看起来很温和,也很优雅,只是此情此景,并不适合的面前的一切。
有了对面墙上的混身是血的人,以及能让人从恶梦中惊醒的惨叫声,眼前的优雅就变得如同要嗜人一般,透着些诡谲和令人悚然的惊悸,才一见面,裴玉晟就觉得背心处凉凉的,仿佛有什么鬼魅爬过似的。
这个变态的裴元浚又想干什么?
“景王来了,一起来问问吧!”看到裴玉晟进来,裴元浚懒洋洋的身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那里还放着一把空的椅子,同样宽大,正对着裴元浚的位置,算是脸对脸。
原本脸对脸也算不得什么,这本就是待客之道,但如果坐下之后,身后的情形看不到,但却时不时的发出惊憷的灵魂的惨叫声,没有一个人是坐的安宁的,这个时候宁愿 是直接看到,也不愿意只凭着听觉查觉到。
“王叔,本王还有事,就不陪……”裴玉晟强扯出一丝笑容道。
“有事,能有什么事?最近几日不是一直在忙宫里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吧!”裴元浚 淡淡的笑道。
裴玉晟脸上的笑意立时僵硬,之前裴元浚让他没事来西狱看看,总是被他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推却掉,明知道他不愿意来,却一再的这么说,分明是故意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一个旁室的王爷,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王叔不成?
如果不是他现在手握兵权,而且又得父皇的信宠,裴元浚又算是什么东西?
“王叔,最近是真的有事,一直很忙,现如今稍稍好一些了,但又有新的事情出来。”裴玉晟整理了一个脸上的容色,笑道。
“今天既然来了,就陪本王审一审吧,这个人是当年三王的人,还是秦王的旧属下,这么多年一直逃窜在外面,皇上命本王查一下秦王的血脉之事,逆王的后裔,自当一个个除尽才是,除恶不尽,后患无穷啊!”
裴元浚仿佛没发现裴玉晟脸上一闪而过的嫉妒,抬眸笑道。
“这是逆王的人?”裴玉晟一惊,脸色不由的沉了下来,父皇最是不喜欢逆王的人,一再的要求除恶伤尽。
“是的,听闻今天景王去了大理寺,也是为了逆王当初的人,不知道你带来了没有?”裴元浚似笑非笑的道。
裴玉晟的心突突的跳了两下,有些慌。
这件事情他没跟人说起来,只因为曲秋燕说起,而且他手里正巧查到了一些什么,突然起意的。
“王叔,这事正想查问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平了一下气,裴玉晟故做悠然的笑道,仿佛不过是一件顺手为之的事情。
“逆王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皇上一再的吩咐下来,希望景王不要忘记了才是,否则皇上那里可是交不了差的。”裴元浚似笑非笑的道,语气带着几分轻渺,“景王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坏了皇上的大事!一个女人而已,若是景王喜欢,本王送个十个、八个给你。”
他说的自然是曲秋燕,曲秋燕必竟是景王的庶妃,虽然还没有公认,但至少也没有否认,他这语气可极为轻佻,似在说那些青楼女子似的。
景王藏在袖中的手握的青筋暴起,但最后都缓缓的落了下来,手放松。
“王叔放心,本王会记得父皇的嘱咐的。”
“那自然是最好,既然又有了一个人,那现在的这个人也交给景王审吧,审一个是审,审二个也是审。”裴元浚站了起来,懒洋洋的睨了裴玉晟一眼,手中的扇子在锦袍上面稍稍拍打了两个,悠悠然的带人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