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太子妃了。”裴洛安道,随着柳景玉往内院走。
到了院子里,看到之前到处挂着的红色绸带、丝缦已经收了起来,连门口的大红喜字也收了起来,裴洛安觉得很是满意,点了点头,抬脚进了正屋。
之前那间满是红色喜帐、喜字、喜幔的洞房,让他一进门就闷闷的,总是会想起季寒月,总觉得在里面等着他的是季寒月。
到里面坐下,喝过醒酒汤之后,柳景玉关切的问道:“今天英王府没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人来的多了一些、”裴洛安说这话的时候冷哼了一声,王叔向来都没什么人缘,这一次居然来了不少的人,倒是让他意外的很。
“王叔应当很高兴吧!曲四小姐就是一个柔婉的性子,又长的这么出色。”柳景玉赞叹道。
裴洛安抬眸看了看她,眼眸微微的眯了眯:“太子妃能这么想是最好的。”
“殿下放心,妾之前跟曲四小姐有些不好,也只是因为长辈的事情,妾身受了些牵连。”柳景玉看着裴洛安,稍稍说露了一些口风。
这种事情,她知道太子必然是有所知的。
“长辈的事情?什么事情?”裴洛安似笑非笑的道。
“其实妾也不清楚,母亲不愿意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柳景玉摇了摇头,头低了下来,“母亲性子最是坚毅,做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太多,哪怕妾是她的女儿。”
这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柳夫人的身上。
“你以后是孤的太子妃,行为、举止切不可乱了分寸,特别是对上英王妃的时候。”裴洛安缓缓的叮嘱道。
柳景玉眼中闪过一丝恨毒,曲莫影这个贱人还真是占尽优势,一方面嫁给了英王,另一方面居然让太子高看一眼。
“殿下放心,妾与殿下一心,殿下若是有什么难解之事,也请殿下对妾明言。”柳景玉柔声道。
“也没什么难解之事,只是想到你的嫁妆和英王妃的嫁妆,都被人冲撞了,这接下来二弟的,会不会也如此。”裴洛安的话很低,听起来更象是自言自语。
“嫁妆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柳景玉脸上的笑容一僵,但马上掩饰住。
“你嫁妆损坏了许多,也是孤没注意有人居然敢这么做,让人逃脱了不说,还多了一些传言,委屈你了。”裴洛安低头看向一边的柳景玉,幽黑的眸子看不出喜怒。
“殿下何出此言,妾身损坏的不算什么,都是一些死物,哪有殿下来的重要,就怕有心人会利用这样的事情。”柳景玉微微蹙眉,一心一意的站在裴洛安的角度考虑问题。
裴洛安点了点头,脸色沉重了起来,他一心想把裴玉晟和裴元浚拉下来,裴玉晟那里又何尝不是。
“你以后能交好就尽量交好英王妃,如果不能交好……”裴洛安停顿了一下,好半响才道,“就算不能交好,也不能得罪了,王叔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不用孤再说什么吧!”
“殿下放心,妾明白。以后景王妃那里呢?”柳景玉轻柔的道。
“景王妃?”裴洛安嘲讽的勾了勾唇,“再看看吧!”
这弓弩如果说是从边境带过来的也是可以的,辅国将军是裴玉晟的岳家,把这事推到他那边也是可以的。
当初他一直不能求得刘向山的助力,现在恐怕也不能够了,只是还不太死心……
“接下来的时间,孤可能还忙,你若是没什么事,可以叫个杂耍的班子进来热闹热闹,免得一下子到了孤的太子府,冷清寂寞了一些。”裴洛安又道。
“府里不是已经有唱戏的班子吗?”柳景玉诧异的问道。
“那些是唱戏的,一些杂耍更热闹一些,你是孤的太子妃,孤这段时间又实在没时间陪着你。”裴洛安柔声道。
柳景玉的脸红了起来,之前的难过、怨闷的情绪几乎在这句温情脉脉的话里烟消云散了。
“殿下,妾身不会寂寞的,妾身会好好的府里等着您。”柳景玉一脸的柔婉,眼底俱是脉脉的情义。
“不是你觉得寂寞,是孤觉得亏待你,去找几个热闹的班子,顺便让府里的人也跟着热闹一下。”裴洛安拍了拍柳景玉的肩膀道。
柳景玉象是喝了几口密糖似的,从嘴里甜到心里。
那一日洞房果然只是一个意外,殿下只是不喜欢这种又乱又闹的气氛罢了,现在把所有新人的红绸、丝带去了,殿下果然对自己又温和了起来。
找班子看热闹,柳景玉其实并不喜欢看这种热闹,她一位堂堂的太子妃,就算是想看热闹,也不喜欢这种,但是听太子的意思,却很想她这么做?
莫不是太子喜欢这种热闹的把戏?
如果是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做的,只是得找个理由,她一个才嫁进门的太子妃,如果什么理由也没有,就把人给直接召过来,也不太好,必竟是新嫁娘,皇宫中那些说闲话的人也不少。
新婚新二天的认亲的时候,柳景玉就耳朵极尖的听到有些人在窃窃私语。
那几句话听的柳景玉差点咬碎了后槽牙,却不得不表现出一个新嫁娘娇羞的样子,把那些说她的闲言碎语记在心里。
得找个理由满足太子的这个想法,让太子知道自己是一心一意的对他好的,进了东宫,柳景玉更明白太子对她意味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