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他想起以往那些怨毒深埋心底时的感觉。
手比眼睛还快,朝着那一处传过声音的地方扑了过去,照着一个老家伙的头就狠狠的一拳头打了下去。
白发苍苍的老人,方才站在季永安的前面,这一大群人也是他带来的,是季氏一族中最德高望重的老祖,带着人过来也是因为季永安之前暴燥失控打了几位族老,原本以为可能是夸大其辞了,没想到季永安还真的敢当场动手。
不但动了手,而且还照着他的面门来。
只一下子,这位老祖就被一拳打翻在地,口吞白沫,然后身子抽搐着又吐了一口血,看这情形可是出大事了。
“不好了,快,快,老祖被季永安打死了。”
“打死人了,快来人啊!”
“季永安你怎么敢这么对老祖?”……
有人尖叫,有人吓的倒退两步,有人质问,也有人上前狠狠的拉住季永安,屋内乱成一团……
床上的季太夫人眼泪、鼻涕糊了一大把,也没人注意到。
段夫人过来的时候,正是最乱的时候,她一边让太医过来救治这位看着垂死的老祖,一面安抚其他族亲们。
季元海也得了消息,带着小厮过来帮忙。
待得大家重新坐下来,季氏一族的几位族老对段夫人道:“段夫人,季永安打了老祖,老祖现在生死不知,这事不能说这么完了。”
“几位叔伯想如何?”段夫人苦笑道,“府里现在乱成一团,太夫人现在又是这么一副模样,二爷……看着情形也不太对,也不知道是哪里受了刺激,才会做出这等事情,府里会赔偿几位叔伯的。”
“赔偿?季永安居然敢做出这等灭祖的事情,就只是赔偿能解决的吗?”一个族老脸红脖子粗的大声道。
方才他就站在老祖的身边,被季永安胡乱的打了几拳,到现在面门上还肿了一块,这时候哪里还要忍下去。
之前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商议过了,要和季永安脱离关系,季庶妃不行了,脸也毁了,还担了一个蒙敝英王妃的罪名,如果再往里论,他们整个季氏也承受不住。
季永安当时就算是能拉下脸求情,他们也不会同意,更何况现在的这种情形。
“把季永安赶出季氏一族。”
“季永安不配在季氏一族,是季氏一族的混帐,这样的人不是季氏族人。”
又有几人应声道,他们过来商议的人不只是一个。
“几位叔伯,大家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如此,二爷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段夫人温声道。
“一时糊涂,就可以打杀老祖,如果不糊涂,是不是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打死了?”
“这样的人,我们季氏一不能留。”
“把季永安一脉赶出季氏一族。”你一句,我一句,话赶话,就把最后的目地说了出来。
“这事……我做不了主……得太夫人做主。”段夫人不敢拿大,陪着笑脸道。
“我们就去找太夫人,方才在太夫人的屋子里,这牲畜就敢做这样的事情,季太夫人必然也是看的清楚的。”有人提议道。
“走,去见太夫人,让太夫人说。”又有人附议。
“可这事还关乎季庶妃。”段夫人提醒道。
不提醒还好,被她这么一提醒,之前被打伤的几位族老,更加激愤了,也更怕这件事情牵扯到他们。
“把季永安赶出季氏一族。”
“对,如果不同意,我们就去告,告季永安当场打死过来劝和的老祖。”
“这是人做的事吗?这是牲畜啊!”
见族老们如此,段夫人也无奈,按捺住院子里的人,去了太夫人的屋子。
太夫人的屋子早已经收拾过了,季太夫人仰面朝天的躺着,嘴角一个劲的抽抽着,脸色惨白,和以往那个高高在上,笑的团团的季太夫人,仿佛是两个人了。
段夫人缓慢的把外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季氏一族的所有人都要把季永安从季氏一族的族谱里去掉,要把季永安一脉全赶走,说容不下他这样的牲畜行为,又说族老们的意思,如果不同意,他们就去刑部衙门去告。
告季永安伤长辈性命,行为暴虐,不顾人伦,如果出了人命,还得让他偿命。
“别……别……衙门……离开……季……季氏……不……不过……”季太夫人困难的道,眼睛扯动了两下,翻了几个白眼,含糊不清。
跟在一边的一位婆子倒是听明白了,对段夫人道:“段夫人,太夫人的意思,是不要去衙门,他们要赶走二老爷就赶走,又不是离了季氏就活不了了。”
季氏一族向来以凌安伯为首,之前季永安还担过族长一职,那是季永明才死不久,但后来凌安伯府败落,肖氏也跟着出事,原本以为要当太子妃的季悠然甚至还被贬了,于是季永安的族长之位就被人巧妙的转走了。
季太夫人的手用力的敲打了两下床板,又说了两句似是而非的话。
婆子道:“太夫人说,季氏一族算什么,离开我们凌安伯府,他们就什么也不是,全是小人,不过是看我们凌安伯府不好了,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段夫人只管去跟他们说,二老爷迁出季氏一族就是,让他们以后把嘴闭上,别瞎说,否则他日凌安伯府又起来了,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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