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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句话都痛苦,仿佛是心底最深处的挣扎,每一次回忆都带着血淋淋的伤口,裴洛安的手已经捂在了胸口,头无力的低了下来,用力的呼吸了几次,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他是真的没想害死季寒月的。
    季寒月的死是个意外,是个他不可控的意外。
    眼眶处泛起红色。
    “孤对不起你……”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但也只是想法而已,那一段过往,他不愿意再回忆了。
    闭了闭眼睛,用力的压制了一下这个回忆,脸上的神色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再睁开眼睛,眼底的红晕已经不见。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种说不清楚的松快:“你现在又要保在季悠然吗?你还是这么善良,她没有你想象中的好……如果不是她……或者你也不会对孤失望……可你现在居然还想保下她?”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你想要的,孤总是会帮着你,哪怕你保的那个人,根本不值得!”裴洛安喃喃道。
    说完,许久没有说话,再呆了一会之后,绝然的站了起来,对着水晶棺中的女子,柔情万转的道:“孤知道你的意思了,孤先回去了,等下一次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说完又看了看周围,“你这里太过冷静清,孤下次再一些东西过来,布置一下,总不能让你一个人一直孤零零的呆着。”
    第一百五十八章 劝,娘娘以后依靠的是谁?
    “什么,季悠然被送走了?”柳景玉的手按在桌角上,差点站起来。
    “是。”丫环跪在地上禀报道。
    “太子殿下的意思?”柳景玉定了定神,重新坐了下来,神色难辩。
    “是!”丫环战战兢兢的道。
    屋内安静下来,透着几分诡谲的安宁。
    忽然柳景玉拿起桌上的茶杯,照着丫环的脸上就狠狠的砸去。
    丫环惊叫一声,头下意识的一偏,急忙双手掩住脸面。
    茶杯砸在丫环的肩上,茶水四溅后,从丫环的肩上滚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丫环的身后,碎成几片,有一片滑过丫环的裙角,泛起一片血色。
    水是温的,并不烫,丫环满脸是水的放下手,顾不得腿上被划伤,一个劲的求饶:“太子妃娘娘,饶了奴婢,饶了奴婢。”
    “什么时候的事情?”柳景玉压了压火气,问道。
    “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奴婢去打听的时候,季庶妃早已经不在了。”丫环越发的惊慌,生怕又惹到柳景玉。
    两个时辰,居然两个时辰了,自己才得到一点消息,派人去查问?如果是之前,就算她才掌太子东宫,也不可能消息这么窒后,她需要人手,身边得用的人手,这一次回府,无论如何,她也得从母亲那里挖几个人过来。
    偷偷的进府,安插在东宫。
    如果还这样子,下一次出了事情,她恐怕也是府里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这个太子妃居然当得这么憋屈!
    “娘娘,怎么办,要去找太子殿下吗?”跟在柳景玉身边的言嬷嬷道,她跟着陪嫁过来,平日看着也不是一个能干的,甚至还不是柳景玉身边最得用的婆子,裴洛安也没放在心,稍稍查了查,就漏过了她。
    她挥了挥手,跪倒在地上的狼狈不堪的丫环,悄悄往后退去,到门口处才转过身,小心的退出了门口,并顺手把门稍稍的合了合,却没有真的关上。
    “走。”柳景玉气冲冲的道,说着就要站起来。
    “娘娘,且慢!”言嬷嬷拦住了她。
    柳景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太子妃娘娘,您现在过去就是不对!”言嬷嬷低声道。
    “为什么?季悠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后娘娘的意思,可是没打算留她性命,让她在东宫的一角慢慢的死去,没有当场处置已经是极好的了,居然还把她送出去,太子殿下这是一定要护着她了?”
    柳景玉咬牙切齿,她可以容得下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季悠然,但却容不下一个被太子放在心上的季悠然。
    不过是一个现在连位份也不明的贱妾,居然还敢跑出去?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贱人,连皇后娘娘的意思都要违逆了吗?
    这么一想,立时让她想起对上季悠然的憋屈,仿佛只要是季悠然的事情,自己这个正妃就不象是个正妃,少了正妃的体面,被人看轻。
    凭什么?
    有一个死了的季寒月就算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季悠然,是真的因为季悠然,还是因为季寒月?不管是哪一个,柳景玉都吞不下这口气。
    “太子妃娘娘,您现在过去是质问太子殿下吗?”言嬷嬷微微一笑,问道。
    “自然要问清楚,否则皇后娘娘面前难以交待。”柳景玉冷着脸答道。
    “太子妃娘娘以后依靠的人是谁?”言嬷嬷知道她现在心头的怒气压不下去,就这么劝着也没什么用,换了一种说法。
    柳景玉一愣后,不悦的答道:“自然是太子。”
    太子登上皇位,她才能是皇后,可以说两个人的利益,在这个方向是捆绑着的,若真论起来,皇后也是比不上的。
    所以话说完,她就知道言嬷嬷的意思了,“可现在……太子能跟我同心吗?这个贱人在,连这样的事情,太子都要护着她,他日太子登上大宝,会置我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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