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太子的岳家,柳侍郎也实在是太惨了。
可以说自打他成为太子岳父开始,就没有好过……
如果说这么多年来,柳郎中向来是众人敬仰的对象,而今只落得一个被人嘲讽的下场。
当初同阶进士入朝为官的时候,他的起点最高,也最有背景,娶的还是齐国公府的嫡女,又是皇上赐婚。
十里红妆,惊动的可不只是女子,也让天下的士子为子羡慕,榜下捉婿的不是没有,但没有这么一位这么给力的。
就算是娶公主,附马也只是闲职,这位娶的是齐国公府的小姐,背后靠着齐国公府,生下的女儿成为了县君,自身又得皇上器重,可以说是荣宠加身,不久之后还有望拜入相位,前途不可限量。
原本这已经算是顶尖了,之后女儿居然成为太子妃,以后就是后族,更加让人觉得柳郎中命是真好。
可谁知道,自打这以后,柳府节节败落,不只是他还有他的夫人,那位齐国公府的嫡女,也是丢尽脸面,和齐国公府的关系也冷淡下来,几乎就是不来往的,有消息灵通人士说,两家里几乎断了关系。
也不知道当初齐国公府火起,是不是这位柳夫人的原因,听说当时齐国公夫人差点出事。
如果这么一想,对于齐国公府冷落柳夫人也觉得情有可原了。
这里面有内情,看着象是柳夫人使了什么不好的手段,差一点点把齐国公夫人都害了。
两家这才冷淡下来,齐国公府上自此之后对于柳府的事情就不闻不问,逢家过节也不再送礼,就只有柳府送过去,基本上也都是退了礼的。
太子妃的礼倒是没退,但往来也很淡,也就只有太夫人还在和太子妃有一些人情面上的来往。
太夫人疼爱太子妃的传言果然是真的。
但也只此而已,太夫人必竟老了,府里内院以齐国公夫人为主……
柳府出了这样的事情,柳郎中一夜之间老了许多,整个人少了许多精神气,看着仿佛迟暮了一般。
出了这样的事情,除非太子以后顺利继位,再起用自己的老丈人,否则柳府没有东山再起的日子了……
但是太子这里,又有几分可能能顺利继位呢?
以前还觉得是四六之数,而今许多人观望着这位太子,这位的太子之位还能坐到几时?或者说能撑到几时……
东宫,裴洛安冷冷的看着柳景玉。
柳景玉身子瑟瑟的跪伏在他面前落泪:“求殿下救救父亲,父亲向来稳重,又岂会做出这种事情,是有人故意暗害父亲,要对付殿下。”
“英王府的事情……与你有关?”裴洛安眼眸冰冷的问道。
“殿下,臣妾只是抱怨了一句。”柳景玉红着眼眶道。
“只是多了一句话?真是好啊,就这么多了一句话,把孤多年的心血都废了。”裴洛安目眦欲裂,手按在桌面上,“柳景玉……孤当初若娶的不是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你果然是一个不详之人。”
“殿下……”柳景玉惊叫一声,身子软了下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是什么。
裴洛安的目光森森的盯在柳景玉的身上,如同面前的是他的仇人,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一字一顿的挤出来:“当初你一心要嫁的是二弟,却又觉得二弟配不上你,和二弟两个暧昧不清的拖了这么多年,孤的太子妃不在了,你和你的母亲上窜下跳的等着孤的太子妃之位,早知今日,孤当初怎么都要让你进景王府。”
裴洛安这几天一直在隐忍着,到处显示着他为太子的无奈,对季寒月的思念,以及对季悠然的恨意,表现的最多的就是伤心欲绝。
被父皇斥责的时候,他要伤心;在百官看到他的时候,他要表现的伤心;在英王面前,他更要表现出隐忍的伤心……
如果不这样,他这个太子之位就坐不住了,当初的事情有多么大,他自己最清楚,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被翻出来了,别说他一个不得父皇心意的太子,就算是得了父皇的宠爱,谋杀朝中重臣,又害死太子妃也会让他万劫不复。
那是他永远不愿意提起来的事情,现在却因为柳景玉翻了出来。
纵然柳景玉也很无辜,看着像是真的只是多言了一句,裴洛安压制在心头的怒意也是毫不客气的全倾倒在她的身上。
他有多愤怒,这会就有多大的恶意,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杀了柳景玉,他当初做的最大的错误决定,就是娶了柳景玉。
比起英王妃、景王妃,不管哪一个,都比柳景玉好许多。
更不用提当初的季寒月有多么好……
裴洛安眼眶泛红,目光森森,凝白的牙齿仿佛啮咬着柳景玉的心,柳景玉面如土色,捂住胸口瘫软在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风华绝代,可以让二弟倾心,也可以让孤倾心?”
他恶意的笑了笑,看着有几分嗜血,甚至还上下打量了柳景玉几眼:“看看你有什么?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比起季悠然……你都不如,居然还敢去跟英王妃较劲,柳景玉,自此之后,你就长居你那处地方,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
裴洛安憋在心头一股子恶气全喷到了柳景玉的身上,见她瘫软在地,瑟瑟发抖,很是解气,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而后吩咐外面的人,太子妃自此不必再管府内的事务,他自会找人管着内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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