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不象什么好人家的女子,不会是丫环吧?那谄媚样!”
“不是丫环,身后还跟着一个丫环呢,可能是哪些人家的姨娘吧?”
“也不对,头上梳的可不是妇人的发髻。”
“不是姨娘不是丫环,莫不是那些楼里的姑娘?”
“有可能,看那个样子很象,上次我路上就看到过一个楼子里的姑娘,那样子跟她是真正的象,看人总那个样,说不上来,你看,就现在她这个样,听说这是男人最喜的模样。”
“这种小浪货怎么也上这里来了,真晦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也是,离她远点,也没事的沾了一声的骚气。”
在这里的妇人,十个里有八个,不是家里养着妾室就是男人在外面沾花染草,平时最不爽的就是这种女人,在男人面前小意奉承,楚楚可怜,惹得自家男人心猿意马,这时候逮着机会哪有不指桑骂槐骂个痛快的,特别有几个还带着姨娘来的,正赶在风头上,跟大家一起骂个痛快,那顾云亦秋被说的羞愤欲死。
云亦秋恨不得甩脸子尖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话赶话是越说越难听,眼睛里泪汪汪的己全是泪水,咬着唇,白着脸不敢多说什么,扶着丫环羞辱的挤出人群,身后一阵阵讪笑让她气的手也颤抖,身子哆嗦起来,喘着气牙根处咬出血来。
把一口怨毒之气全扑给了墨雪瞳。
心中咬牙,今天的污辱是那个墨家三小姐给她的,来日她会一千倍一万倍的补上!
只要那个墨家三小姐嫁到司马家来,她绝对不会让她过上好日子的!表哥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她,她就不相信还争不过这个墨三小姐,也就家世好一点,其他地方,恐怕连脸也没自己长的美,肯定是这样的。
今天她特意留下来的本意是先结识墨雪瞳,跟墨雪瞳交好,等以后墨雪瞳进门后,有了这段先识的缘份,才可以想办法拿捏她。
所以,她跟司马凌云说还想挑些布匹给他做衣裳!让他先回去。
想不到这位墨三小姐淡淡的一句不认识就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这怎么不让云亦秋羞愤之余怨毒起墨雪瞳来了,心里荫翳的想,今天之辱,她日一定会报。
不说她这里一个人发狠,大厅中墨雪瞳也看到了云亦秋被羞辱的跌跌撞撞的扶着丫头跑了出去,唇边含笑,知道这云亦秋这时候是恨透了自己,可是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嫁给司马凌云,司马凌云家里的小妾更是跟自己没有关系。
大堂中那么多的人,必然有几个还跟镇国侯府有关系的吧,这事传到镇国侯府只是时间问题,不知道那位一向重体面的镇国侯夫人发现让镇国侯府失了体面的是自己的侄女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上辈子这位镇国侯夫人的尖酸刻薄可是让墨雪瞳深有体会的,那可不是什么心善之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子死了,也只是拂袖而去,连一个薄皮棺木都没有赐,直说孩子还小,连个大名也没,不能进司马家的祖坟,随便埋着就是了。
如此天情凉薄之人,也只有司马家才有这样的奇葩。
想着玉儿冰凉的身子仿佛就在怀里,心莫名一颤,只觉心头火烧火燎的疼,站在楼梯口的身子晃了晃,若不是墨荷眼疾手快抓住,怕是一下子滑落下去。
“表妹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洛明珠也觉察到墨雪瞳的不妥,急问道。
“没什么,只是头晕了一下。”墨雪瞳长出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刺痛,抬起脸,温柔的笑应道,苍白失血的脸隐在帷帽后,没人看清,洛明珠也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墨荷又从来也是个大意的,洛明珠的丫环又不注意墨雪瞳,所以谁也没听清楚她话语中细微的颤音,那是痛楚泛上心头,如刀刺割的痛。
司马凌云的镇国侯府本身就是一个虎狼窝,活在那里的人若不是生有一副狠毒的心肠谁又能活得下来,偏她还以为他们都是心善的,一意的讨好侯夫人,又把云亦秋要来给了司马凌云,最后还让墨雪敏进府来帮着她。
恶狼就是这样被一条条引进来的,在那么多恶狼的环视下,她又怎么可能活下来。
所以玉儿死了,自己死了,忠心的许妈妈,墨兰,墨玉,墨荷全死了!半垂下目光,掩去眼底的冷寒,因果相报,上一世是这么,这一世自然反其道而行,她不会让所有的人都白死的,那么多条命,那么多的血,她会一步步讨回的。
“真没事?”洛明珠伸手拉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很冷,摸上去如同被冰冰了一下一样,不话心的追问道:“手怎么这么冰,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一会找郎中来看看,可别真着凉了,一会祖母可饶不了我的。”
“没什么事的,我再挑几匹缎子送给小表姨,昨天小表姨还给了我几块缎子做衣裳,全是好的,怕是她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我也不能占了表姨的便宜。”墨雪瞳笑着不动声色的从洛明珠手里把手抽出来,她是真不习惯被人这么亲热的挽着手。
上一辈子就是她那么轻易的把手伸出去,相信别人与人相握,所以和死的尸骨无存,这辈子她不会随意再相信人了,既便洛明珠对她的好她感应得到,她也不敢全心全意的不设防的对她了!
所以现在她对人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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