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这封信送到二老爷处。”坐定在书桌前,墨化文平息了许久才稳下心神,拿起笔,一挥而就,立时一封信写成,折好,封上,对小厮道。
小厮这时候害怕的很,看那个家人被拖出去后就一直发抖,他帮人出去送了趟信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不叫他惊惧,这时候听墨化文叫,巴结的上前接过,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梨华院
方姨娘坐在榻上,脸色苍白,瘦的只剩下一个形,窗外的日光落在她发青的脸上,早己不复往日的媚丽。
“敏儿说就怎么做,我现在在院子里也出不去,就只能靠敏儿。”她说着站起来,走到屋后面,从床下翻出一包包的很细致的东西,拿出来走到外面递给跪在她前面的墨绣,“这些给大小姐,就说都是好东西,仅量少沾染,下在水中,时间一长就会病着,群医束手,慢慢的就会死去,以前……”
她的眼底不由的闪过阴戾,那个女子曾经这么说过,而且事实也是这个样子,谁也不会想到是那个人给的她毒药吧!
她的话没说下去,墨绣却是懂得,先夫人去之前就旧一直病着,那么多年总是看不好,请了多少大夫都说体虚落的病根,却说不出原因,原来竟是方姨娘手中的物事,不由的轻轻哆嗦了一下。
“你让大小姐要有动作就快点,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比我好不到哪去,这种药别人看不出来,那贱人院子里还有几个我以前安排下的人,家人全在我手上,不敢不听话,你也把名字告诉了大小姐去,若她用得着就尽量用着。”方姨娘恶狠狠的道。
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整个院子里除了她就没有其他人,她身边的那几个防腹,死的死,卖的卖,早就没了影了,墨化文把关在这里,只有一个婆子每天送些菜饭来,前阵子墨雪敏暗中关照,饭菜还算不错,这几天墨雪敏出了事,就更没人关心她了,连饭菜全是又冷又硬的剩饭。
这让一向过惯锦衣玉食的方姨娘怎么忍受得下去,她小产后,没调养好,身子本就不利落,又被这么怠慢,身子就有些不行了。
听得墨雪敏有办法救她,当下把那包藏了十几年的药取了出来,这包药绝对无色无味,洛霞就是这么没的,现在拿这包药给那个小贱人吃,快则三年,慢则五年,小贱人也是个死字。
早知道她才来的时候就给她下药,让她病得起不了床,看还怎么跟自己斗,自己还是太仁慈了点,早下手,自己就不会遭殃。
“是。”墨绣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翼翼的把纸包放在袖口退了出来。
院子里出的事早早的传到墨雪敏耳里。
她正在屋子里绣花,这几天,她极是平静,仿佛出事的不是她自己一样,上午她会抄写经书,下午她看书绣花,安静的不得了,院子里的仆妇看着都觉得大小姐是被冤了,有些说话间隐隐为她抱不平。
大小姐自来温厚,出了那样的事,也是司马凌云不好,大小姐奋力反抗,还把司马凌云扎伤,那也是贞洁烈女,凭什么那种污水都往大小姐身上倒,大小姐那样一个人,是那种人吗!
当然府里有异声的也有,有些下人会说起大小姐前阵子干过的几桩事,暗指大小姐并不如众人眼中那么贞洁,跟司马凌云必然也是有关系的,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大小姐会出现在司马凌云的车上。
不说府里争议这么多,府外的传言就更多了。
先是墨雪敏的事,还没了,又听说墨府老太太头昏了,竟然设计自己的儿子娶自己的侄子,闹出了笑话,后又说墨家三小姐被四小姐冤,差点毁了名节,这话传到辅国公府老太君耳里,只急得老太君当晚就让孙子备下马车,把墨雪瞳给接了来。
想不到同时来的竟然还有墨化文!
墨化文先进府跟洛斌说了会话,后又去了老太君的住处,听得墨化文是来求娶许烟的,老太君先是沉吟了半响,而后叹了口气说答应了下来。
墨化文岁数不大,娶继室是势在必行的,墨府现在乱成这样,也是需要一个主母,许烟又是瞳儿喜欢的,跟瞳儿也合得来,若是能嫁过去照应一下瞳儿,也是好的,省得墨化文后院里总是有人没人的往瞳儿身上倒脏水。
瞳儿现在十三岁,再不久就十四岁了,许烟就算有了孩子,瞳儿在墨府也住不了多久,也不会有什么冲突。
等得两家商议定,墨化文回府去准备聘礼,墨雪瞳当晚上就住在了辅国公府。
墨化文这边继弦的事算是定下了,镇国侯府那边却是整个年都没过好。
自打年前司马凌云被抓进去后,一直到现在刑部也没有放出来,只说过年的时候喜庆,大人们没时间处理事,把镇国侯夫人派去的人都挡了回来,气得镇国侯夫人又是犯病,又是恨毒。
若不是墨雪敏这个小贱人,云儿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倒被宣扬成贞烈女子,自己儿子却背负了污名。
“夫人,您先别怒,不但不能怒,您还得去看看墨大小姐,再怎么着墨大小姐跟世子两个的事情己经出了,如果墨大小姐那里改口,世子就什么事也没。”镇国侯夫人的贴身的田嬷嬷出主意道。
“那个小贱人怎么肯改口!”镇国侯夫人把药碗重重的放在桌上,恨声道。
“夫人,有些事不是墨大小姐想不改口就可以的,她想保住贞节的名声,还得有人愿意为她做证不是。”田嬷嬷笑着把药碗拿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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