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伤了她,他都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瞳儿,怎么了,做恶梦?”他拿出一块雪白的帕子,温柔的替她拭擦着泪水,慵懒的声音带着些如同陈酒似的温厚,很能安抚人心。
墨雪瞳缓缓的恢复意思,眨了眨长睫,眸子恢复灵动,忽尔按在边上一咕噜爬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急问道:“这是哪里?”
这不是她的闺房!
左边靠窗的地方有一排书柜,右边放个宽大的茶几,最里面放着一张榻,而她现在竟然就和风珏染躺在榻上,虽然两个人身衫整齐,她的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穿好了,但两个人靠的这么紧,就在床上,怎么不令她心慌。
立时梦中的意境全消失,独留下眼眸中一丝慌乱。
她倒不是怀疑风珏染什么,只是风珏染的状态看起来极不好。
宽大的紫袍穿在他身上,竟显得有些宽松,没有系腰带,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就这么随意的披散下来,越发衫的毫无瑕疵的脸庞俊美绝伦,许是在床榻上,长发有些零乱,有几缕落在肩头,带着些慵懒和随意。
里面亮着灯,把个不太大的地方照得莹亮,绝尘唯美的五官在光下的辉映下带着些苍白,眸底有一丝藏不住的疲倦,虽嘴角含着温柔的笑,眉宇间的气色怎么看怎么不好,窗口的熏香悠然的散出平日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不浓,却很清新。
但是墨雪瞳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一丝淡淡的异味。
怀疑的看着旁边一手慵懒撑头,正拿着帕子替她拭泪的风珏染,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回,才道:“你怎么了?”
风珏染扬了扬眉,放下手中的帕子,似乎颇为调侃的道:“瞳儿到底是问前一句还是后一句,这话一句赶一句,也得让我有时间回答不是。”
“后面一句!”墨雪瞳推开那只伸过来戏弄她长发的手,她的长发还是上床时的模样,散在肩头,为她更添几分柔弱,只眼底却多了几分清明。
“这事,说起来话长……”风珏染笑着悠然开口。
墨雪瞳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故作拖延的开场白,伸手就去撩他袍子:“说重点。”
“哎,瞳儿,虽然父皇己经认同我们的婚事,但必竟男女有别,现在就这样,不大好吧。”风珏染伸手拉住墨雪瞳伸过来的小手,不舍的捏了一把一本正经的道。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看?”墨雪瞳不为所动的瞪着他道,眼底有跳跃不定的怒容,那么浓的血腥味,他真以为这点檀香味就可以遮住。
在她满是怒容的瞪视下,风珏染败下阵来,只得苦着脸,一脸的讨好样:“瞳儿,我受伤了。”
“怎么伤的,我看看。”墨雪瞳拍开他的手,执意的掀开他的长袍,他的长袍并未束紧,只半掩着,拉开后,才发现胸口处缠着一层厚重的布条,那衣衫根本做不到跟平日一般的束紧,血色从那么厚重的布条下渗出,虽然看不到伤口,却也知道,他伤的是极重的。
墨雪瞳的唇色立既变的苍白,唇瓣哆嗦了两下,怔在那里,他果然是受伤了!而且不受伤不轻,外面的传言竟是真的!
怪不得他会在这里燃起清香。
“瞳儿,我疼。”风珏染眸底含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伸出手拉着墨雪瞳的手,潋滟的眸子显过水色,极是动人。
墨雪瞳忿忿然的打掉他伸过来的手,指着他的胸膛淡冷的道:“这是什么?”
她从不认为外面的传言是真的。
听得墨雪瞳口气中的一丝不舍,俊美的眸子越发的莹亮起来,灯光下闪烁不定,仿佛纯净的水在流动,流动出点点碎钻般的光芒。
“瞳儿,是别人伤的我,别人刺我。”风珏染委屈的点点头,一脸苦巴巴的样子。
“那你还不躺好。”墨雪瞳一把把半侧着身子的风珏染推开,坐起身子,让他平躺,又抽掉他垫在脑后的高高的枕垫,颇有几分怒意的道:“真是在楼里喝花酒压到了?”
这伤怎么看都是刺伤,他还真有脸向外面这么说。
“有了瞳儿,我怎么会去喝花酒,分明是有人冤枉我,瞳儿你也看到了,这伤象是压的吗!现在这人真是什么样的都有,以后瞳儿听到类似的千万不可信,象我这样的人品,瞳儿难道不相信!”风珏染一脸的义愤填膺,仿佛受了极大的冤屈一般,说的那个可怜,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讨好的模样。
墨雪瞳撇了撇嘴,根本就没理他!
这话若不是他派人传出来的,又怎么会全这么说,他这会倒是敢说撞门屈了!
“是谁派人来伤的你?为什么不明说?”墨雪瞳抬起头皱眉问道,既然是刺伤也不能瞒着,反正这时候伤的又不是他一个,却是他伤的最重,只要让宗文帝看到这个伤口,相信一定会明白有人想要他的命,何苦替人瞒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解他身上的布条,血己经渗出来,应当换一块包扎了。
“这兄弟间杀来杀去的不好,怕父皇一时又恼了,当然就不能这么说出去。”风珏染挑眉,非常配合的侧过身,让她的手容易解开结。
墨雪瞳有些恼了,伸手轻轻按了按他的伤处,果然惹来他一阵疼叫,看他脸色苍白又强忍着的样子,墨雪瞳竟有些不忍下手的感觉,手微微有些颤抖。
好半响,才深吸了一口气,待得呼出又是一脸的冷静,手指灵活的挑开包着的伤布,一层层轻轻散开,待得伤巾全落,墨雪瞳愕然的看着那个大的竟乎从左上胸划过右下腹的伤口,连心也哆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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