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了这么久连个菜都还没上,你们来晚了倒上菜,难道这菜就不是我们的了!”宫女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就往自己这边来,首先安抚下六公主的情绪才是真的。
“什么叫你们来了这么久,连个菜都没上,那是你们自己没本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吗!”丫环怒了,还没人给她们这么没脸,看看她们装束平常,也没把她们当回事,冷嘲道。
“什么小门小户来的,也敢在我们面前张狂,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另一个丫环也是牙咬嘴利的,跟着讥嘲道。
六公主现在身上的事情这么多,根本就不能出宫,因此偷偷出来,低调的很,宫女的打扮的是最普通的丫环,比宁王府的那两个打扮的看起来差太多了,以致于宁王府的两个看着这两个宫女一脸的不屑。
两宫女实是不想跟她们起冲突,但这菜却是非拿不可,里面的六公主正心情暴燥,没打算和宁王府的两个丫环废话,伸手再次推开丫环伸过来的手,随性不理,往自家的雅座包厢走去。
宁王府的丫环见她们两个居然不理自己,反而拿着菜就走,哪里肯歇,伸手去扯拿着托盘的宫女的衣袖,她原本用的力也不大,只是想把宫女手中的托盘拉得转过来,自己好趁机接手。
谁料想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力过大,宫女被拉的身子一歪,手中的托盘拿不住就往边上倒,站在一边的伙计倒是个手疾眼快的,立时往后退开几步,但是站的紧靠的两个丫环可就没那么幸运。
一大碗的糖醋排骨,连着红红的酱汁,就这么华丽丽的倾倒在两个丫环的身上。
边上的丫环还好些,只碰上了袖口,另一个拉扯着宫女衣袖的丫环可没那么好运,那么一大盆的排骨,正正的倒在她的胸口,汁水淋漓的往下滴落,混合着浓浓的醋味,熏的人满头满脑的醋。
难闻的不得了!
“你,你竟然敢拿菜泼我?”被倒了满身是菜的丫环顿时怒了,拿起倒向自己这边的托盘,连着里面残留的汤汁,狠狠的就往宫女身上砸去。
看着硕大的碗砸过来,宫女只来得及向后倾了倾身子,谁料脚底下竟然一滑,立时站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地上有刚才掉落下来的汤汁,沾了她满身。
接着是碗砸到门框,破碎的声音,连虚掩着的门都被砸的撞开了半边,正看到里面坐着的人,六公主正在摘纱巾,正摘到一半,忽然听到门边的声音,下意识的转头,一双原本妙曼的眼睛只露着一只恶狠狠,阴测测的。
另一只笼在厚厚的纱布中。
听得人声,急把手中的纱巾往上抬了抬,重新戴在脸上,既便是隔着纱巾,两个宫女还是感受到一股从心头生上的阴冷。
六公主的脸和眼睛受了伤,她现在最见不得的就是人家看到她的脸,既便是在宫里,她上药也只是有一个专门的人,其他人若是不小心看到六公主现在的形貌,就只有死路一条,想着花殿昨天又送进去的那个宫女,就是因为偶尔看到六公主在上药,才被扔进去的。
两个宫女只觉得浑身冰凉,颤抖起来。
“公……主子饶命!”也顾不得再和两个丫环争执,另一个站着的也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六公主哀求道。
宁王府的两个丫环站的位置和两个宫女紧靠在一起,所以两个宫女看到了,这两个丫环当然也看到了,好奇的往里探了一眼,正看到六公主脸上裹着伤巾,厚重的模样,虽然没看清楚长相,但是这个样子,显然不是什么漂亮的人物。
一个好好的大小姐,竟然连眼睛都伤到了!
看样子,这还伤的不轻,裹着的雪白伤巾上透着淡淡的血迹,两个丫环顿时乐了。
“呦,看看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两个奴才没规矩的和我们争菜,这主子弄成这样,不会是跟人争男人吧?也是,长成这个样子,谁家敢要,肯定是争也争不过,要我是个男人,也不会要这样的泼辣货,瞧瞧,这样子,可真是让人恶心啊!”
方才这菜原本是她们的,被那两个丫环抢了,最后还把自己洒了一身,宁王府的那两个丫环也是不肯吃亏的,那里肯这么就歇了,当下叉着腰,指着六公主大声嘲笑起来。
她们这边闹了那么大的响动,早有人听得动静,过来看,一些人虽然没看清楚包厢里的具体情况,但是看到两个宫女惊慌害怕的样子,再看看两个丫环嚣张骂人的模样,都好奇里面坐着的是谁。
有些人都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跟人争男人?六公主气的发抖,手抓住桌上的茶杯就要往外扔,她的眼睛,她的脸可不就是因为尤月城。
“怎么没话说了吧?看样子也是的,这位小姐,我们奉劝你一句,就你这模样,别出来吓人了,不知道被你看上的人是什么样子,不过要是他看到你的样子,肯定是宁愿没生出来,吓得转身就跑!”
丫环嫌弃的拿帕子擦拭着身上的汤水,一边继续讥嘲道。
看着自己身上那身好好的缎子衣裳就这么毁了,丫环心痛的很,这话就越发的不好听了,斜睨了六公主一眼,满脸的不屑,那样子,六公主就是那沟里的臭虫,而且还是人见人厌的那种。
六公主何曾受过这样的气,被人指着脸这么骂,而且这些人还是自己平时最看不上的奴才,再看看那些好奇的往里探看的人,心头的火再控制不住,抓在手中的茶杯就往外面砸,她一个堂堂公主,高高在上的皇室血脉,什么时候被人疏落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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