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他冷淡道。
沈氏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前的人眉眼阴沉地盯着她,哪还有半分从前乖顺的样子?
“你你”
赵长宴有些嫌恶地松开她的指尖:“河青,送她出去。”
“你你!”沈氏口中像是吞了一口火炭,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双目圆睁着,面色煞白,显然还震惊于赵长宴的顶撞,就这样被河青请了出去。
房间终于清净了,滚烫的热度席卷着全身,赵长宴方才撑起的精神,终是熬不住了。
他修长的身子靠在苏雾身上,下巴蹭了蹭她的脸:“别往心里去,用不了多久了”
“嗯?”苏雾吃力地撑着他的身子,并未听清他的话。
赵长宴没再回应她,他似乎又昏睡过去了。
她费力地将他搀到床榻上,给他掩好被角,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瞧着他。
原本一场水深火热的婆媳大战,就这样被赵长宴干净利落地“解决”了。
她盯着他的脸,想起《掠情》中作者对他为数不多的描写——擅文墨,温和得过于懦弱。
“懦弱吗?”苏雾疑惑地蹙了蹙眉,这人设,好像不大对劲啊。
第13章 惊喜
沈氏回到曲水苑,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气得浑身发抖。
“反了!反了!”她用力砸碎一个汝窑瓶子,瓷片落了一地,婢女们战战兢兢地跪在下首,头都不敢抬。
“我当年就不该留下他的命,就该让他和他那贱奴出身的母亲死在一块!”她唾骂着,接连砸了满地的碎片。
跪在地上的婢女都是沈氏的心腹,她们是为数不多的知晓明王身世的人,如今听到沈氏这样高声唾骂出来,不由吓得胆颤,生怕这桩隐秘被明王听了去。
“夫人,您别再说了”
“白眼狼。”沈氏气得眼前发黑,秋月急忙上前,将她搀在椅子上。
“夫人,您莫要气坏了身子”
“夫人,不好了!”秋月的话音未落,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匆匆跑了进来。
“又怎么了?”沈氏盯着他惊慌的样子,不祥的预感陡然而生。
“夫人,那暗线不见了!”
“什么?”沈氏眼前又一阵发黑,“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
“属下不知,暗线是忽然不见的,他起居的地方东西都未曾动过,属下觉得他定然出事了”
那暗线竟在这个档口不见,沈氏一想,便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是昨日宫中那场刺杀被
她脸色一白,登时站了起来:“备车,去汪大人府上!”
苏雾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望着外面的天光。
原本她以为沈氏反应过来,会去而复返,朝他们继续愤怒唾骂,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曲水苑过来个人。
“这沈氏的脾性,竟是这样好的?”
赵长宴人设有点崩,连沈氏也不大对劲。
苏雾发着呆,床榻上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动。
她惊讶地回头,就见赵长宴已经醒来,正温笑着望着她。
“殿下,您醒啦?”苏雾急忙走过去,先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
烧终于退下去了。
她松了口气,看来大夫的药起作用了。
赵长宴无奈笑着,抬起手腕,拉过苏雾放在他额头的手:“让你担心了。”
他攥着她的手心。
他的手干燥温热,两人的手掌交叠着,气氛又要开始往暧昧的氛围跑去。
苏雾急忙道:“殿下,您昏睡了一上午了,该饿了吧,我这就给你把午膳拿过来。”
她趁机把自己的手扯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往外逃去。
赵长宴望着她转眼间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未免有些太过于害羞了。
上辈子她和他这原身感情极好,传闻她未及笄时,就与他的原身两情相悦。
那时,他曾经吃过原身赵长宴不少醋。
而如今他作为赵长宴和苏雾相处,才发现,他们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十分亲昵,倒有些相敬如宾的味道。
还不如上辈子他将她强抢到身边过得甜蜜。
赵长宴失笑。
“殿下。”忽然,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房间内,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卫原。
“如何了?”
“回殿下,沈氏和汪庭的暗线已经被控制,沈氏去找汪庭了。”
“好,本王知道了,继续行事。”
“是!”卫原恭谨地行了礼,转瞬间不见了踪迹。
他的功夫十分不错,一切都很顺利。
赵长宴倚靠在床榻上,微阖眼眸,细细思索着下一步。
赵长宴的风寒来得快,去得也快,两日后,他的身体便彻底好了。
自病好了后,他时常外出,只剩苏雾一个人在府里闷得发慌。
“这脚踝也好得太慢了。”临窗的罗汉榻上,苏雾靠着绿织锦的软枕,迎着日光翘起脚丫子,顺便伸着细长的手指揉着脚踝的伤处。
即便赵长宴日日给她抹药膏,她的脚踝仍旧没好全,到现在走起路来还有些不适。
也因为这只脚,她不得不整日闷在府里。
“王妃,”云桃忽然从外头挑开帘子,朝着苏雾禀道,“大小姐来了,正在外面等着,说想来看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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