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庭?”苏雾喃喃一句,这个人她隐约记得,是男主赵玄瀛稳固权势的一块绊脚石,赵玄瀛登基没多久,就亲自带兵,用铁血手腕将汪府剿灭。
但是现在,竟是赵长宴去铲平汪府
谜团接踵而来,这都是书里未曾写过的。苏雾脑中嗡嗡乱响。
赵长宴见她脸色发白,温声道:“我见你十分疲累了,会让人带你回府歇息,若你还有什么疑问,我会差人和你详说。”
“谁和我说”苏雾喃喃问。
赵长宴朝后挥手,不一会儿,有一个黑衣护卫走了出来,苏雾愣愣地望着他,这个护卫她也见过,是在入宫的时候,他曾扮做赵长宴的家奴跟在他身后。
“卫原,送王妃回府,若王妃有任何疑问,如实相告。”
“是!”
苏雾茫然地跟在卫原身后,心中更加惊疑:这卫原,原来不是简单的家奴,这赵长宴,究竟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赵长宴看着苏雾步伐凌乱地上了马车。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穿过薄薄的雾气洒下来,华美的蜀锦裙勾勒着她纤美的腰身,满头精致的珠翠闪着灼人的光芒。
他的王妃,即便来救他,还要盛装而行。
赵长宴脸上的温和淡去,包扎好的伤口,渗出丝丝血迹。
马车迎着朝阳,缓缓前行。
卫原在外面驾车,苏雾撩开帘子,打量着他:“你叫卫原?”
“回王妃,是。”
“你是殿下的什么人?”
“属下原是殿下暗卫,现在护卫在殿下身旁。”
苏雾眸光微闪,赵长宴竟然还有暗卫。
她沉吟片刻,决定将赵长宴的事情问个清楚,便径直道:“殿下是怎么和汪府谋逆的事情扯上关系的?”
卫原有了赵长宴的交待,对苏雾的问题自然知无不言,于是他将赵长宴布的整个局跟苏雾一一详说了。
苏雾听完,许久没有说话。
她松开了帘子,一言不发地回到了马车里。
原来他从赵玄瀛生辰宴时,便开始准备了。
她竟毫无所觉。
苏雾疲惫地阖上眼眸,靠在车壁上。
看来,从今以后,她要重新认识赵长宴了。
他计谋颇深,远不是书中只言片语所描写的那样懦弱,她从前只当他是个炮灰,对他的印象一直十分扁平,从没有认真分析过他。
而眼前,他竟在无声无息间笼络了男主的心,救了自己的命。
“看来赵长宴也是书里的一个bug。”苏雾喃喃自语,又想到了自己眼前的困境。
她昨夜怕是白白奔走一夜了,赵长宴如今安然无虞,她没有理由去求见赵玄瀛,这至关重要的一段剧情,又半路腰斩了。
虽然剧情又有大变,但到了如今,苏雾对剧情的变动已经习惯了,她想,这多次变动她都安然无虞,她必然是还没有失败的。只要有希望,她便能走到大结局,顺利完成系统的任务。
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掰正剧情
可是,赵长宴将剧情搅得这样乱,她该怎么掰正剧情呢?
苏雾揉着眉心,想得头疼。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濒近晌午,昨夜围在府外所有的禁卫军已经撤了个干净。
赵娉婷羸弱地站在门口,远远瞧见她的马车来了,急忙迎上来:“嫂嫂,你总算回来了,兄长如何了?”
她脸色还白着,一脸急切地望着她。
“殿下无事,你放心吧。”苏雾下了马车,搀着她的胳膊,“大夫来了吗,你的病可好了?”
“烧已经退了,大好了,”赵娉婷的心思全然在赵长宴身上,又追问道,“嫂嫂可见到兄长了吗?他可有受苦,可撑得住?”
“谋逆之事不是殿下所为,殿下一点事也没有。”
赵娉婷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她捂着胸口,一张脸喜极而泣:“谢天谢地”
苏雾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眼,忽然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母亲?”
赵娉婷微微一愣,随即回道:“兄长是王府支柱,我习惯先问他了,母亲我正要问呢,嫂嫂可见过母亲,她如何了?”
“谋逆之事是她一人所为,怕是死罪难逃。”
“母亲”赵娉婷不可置信地用帕子堵住眼泪,“母亲糊涂啊。”
苏雾看着她眼角的泪痕,淡声安慰道:“事已至此,你别伤心了,当心哭坏了身子。”她望了一眼安静的王府,问道,“对了,府外把守的禁卫军什么时候撤的?”
“清晨的时候,”赵娉婷擦了擦眼泪,啜泣回道,“说要去什么汪府。”
苏雾敛眸。
赵长宴和赵玄瀛果然里应外合。
赵娉婷大概在外面吹了许久的冷风,刚迈进府中,便止不住得咳嗽,苏雾急忙让人搀着她回湘苑了。
她自己也慢腾腾地回到房间。
房间里冷清清的,苏雾疲惫地躺在罗汉榻上,翻身抱住软枕。
缂丝软枕刺绣着镂空的戏水鸳鸯,远不如她在现代的布偶熊抱得舒适。
苏雾垂下眼睑,若是她掰不正剧情,她便回不去现代,到时候,可不单单是抱不到布偶熊这样简单,她连魏老师都抱不到了。
可是她该怎么掰正剧情?
赵长宴不死,明王府被铲平的剧情就不会来,剧情线中断,她下一步能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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