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重阳一挑眉。
“这也太好学了...还是上次大三的题?”
陈深开口。
“明年大四。”
“什么意思?”
楚重阳转身。
“时间...”
陈深说了句楚重阳没理解过来的话。
“定住了。”
“确实啊。”
楚重阳抬头指向墙壁上的钟表。
“钟坏了。”
陈深包扎好后,房间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有股混合着药味的薄荷味。
陈深看向楚重阳。
“可以关灯吗?”
“困了?”
楚重阳站起身。
“不是。”
陈深站起身把灯关了。
“太亮。”
楚重阳本来以为陈深要休息准备走,结果陈深直接把灯关了。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留陈深一个人在这儿,莫名不放心。
房间暗下后,天花板上的LED灯亮起来,光很暗,但是一直在闪,沿着天花板的边缘垂下。
还挺像星星的。
陈深坐在床侧,也看不清神情。
楚重阳突然有了种自己多了个儿子的感触。
那种有事全都藏在心里的小朋友。
“欸...”
楚重阳走到陈深旁边的毯子坐下。
抬起头。
“聊会儿?”
“嗯。”
陈深撑着床往下坐,和楚重阳并排。
“太累了。”
楚重阳的侧脸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为什么漫画非得选中的是我们。”
“你能跟我说说...”
楚重阳转头看向陈深。
“为什么想杀陈港吗?”
说完这句她快速地补了一句。
“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我刚刚跟你说我有个认识的人在这儿死了。”
陈深看向楚重阳。
“是赵玫。”
楚重阳反应了会儿,想起赵玫是陈深的生母。
那个玫瑰的玫。
陈深伸长手,绕过楚重阳的*肩膀拿起床上的手机。
薄荷味无限靠近,楚重阳想往后退,但整个人被陈深圈起。
某个地方热起来。
拿完手机后两个人的距离又抽开,楚重阳不自在地摸住自己的后脖子。
陈深点进手机的相册,点开后放到楚重阳跟前。
屏幕上是漫画的截图。
是那部分之前缺失的线稿。
“不是说很私密?”
楚重阳顿了顿。
“真给我看?”
陈深盯着楚重阳。
“那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告诉你缺失的线稿。”
陈深的视线落在楚重阳的脖子上。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呼吸会出问题。”
“不是呼吸出问题。”
楚重阳摸向自己的脖子,用手指向了自己的心。
“是这里出了问题。”
她往后靠在床边,盯着天花板上闪烁的灯思考了一会儿。
“行。”
“我先说。”
楚重阳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我杀过人。”
她说完后看陈深的表情,发现他依旧毫无波澜。
好像什么都不会让他惊讶。
“我没开玩笑。”
楚重阳笑起来,但是笑的时候眼睛却发干。
六年前的那场噩梦,终究不仅仅是梦。
“我们家有个禁闭室,每次考试不好的时候,我都会被林眉喊进去。”
楚重阳的声音很低。
“禁闭室本来不在二楼,在家里楼顶的房间里,算是个小阁楼,一低头往下看,会看到院子里种满的玫瑰花。”
那一次,她考试没考好。
林眉把她锁在阁楼里,状态很不好。
感觉像是为了什么其他事情而焦躁。
“第二天,有个女人被林眉扔进阁楼里,和我一起锁着。”
楚重阳想起旗袍女人,手指突然一颤。
“她是我爸的情人,人挺好的,长得也很漂亮。”
旗袍女人和她在一起被关了三天,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失去自由的人,总是笑着,甚至还有心思问楚重阳出去以后要不要和她一起喝玫瑰茶。
“我挺喜欢她的。”
楚重阳仰头。
“她和林眉嘴里的形象不一样,很温柔,看起来不像是会破坏人家庭的人。”
旗袍女人的手上被套上了长长的锁链,每次走动都会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但是女人每次听到这声音都会笑。
楚重阳问她为什么会笑。
她就回答说想起来一些曾经的事儿。
“那天晚上我睡着了...”
说到这儿,楚重阳的手猛得颤抖了一下。
陈深伸出手,握住楚重阳冰凉的左手。
楚重阳愣了愣,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脖子比手更凉。
“我被争执吵醒了,有人在我耳边吵,吵得很大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林眉和那个女人在争吵。”
“旗袍女人说了很多刺激林眉的话,林眉失控了。”
林眉就像是发疯一样拉扯着女人的头发往窗户走,女人的身体被拉扯出去一半,她的双手被锁链给钳制住,根本没有办法保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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