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丞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上面印着女人狼狈不堪的画面。
韩毓晴躺在黑暗破败的房屋内,皮肤是搓磨之后的红肿乌黑,整齐的头发被扯得七零八落,光滑的脸蛋上还盖着新鲜的掌印。
她被俞章卖到了西北的深处的一座大山里,那里生活经济水平低,青壮年少,外出务工人员数量庞大。
住在乡里的大多是人到中年还未婚娶的男人,这乡里难得来了个稀罕的美女,村里的男人那是一拥而上,都想来凑个热闹。
律修的视线从照片上扫过,敲了敲笔帽:“通知媒体吧,这就算是她为这个社会做出的一点贡献吧。”
贩/卖/妇女的社会问题一直存在于某些偏僻阴暗、不为人知的角落。
以韩毓晴的知名度,如果在这件事被曝光,那绝对会引起一场巨大的社会舆论,某些正遭受着非人待遇的女性有可能会因为这短短一瞬间的社会关注而获救。
徐丞了然地点点头,继续问:“那个男的怎么处理?”
律修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记得他躲藏的那座山岗里有很多野狗吧。”
徐丞看了眼自己老板平静无波的表情,仿佛放狗咬人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好的,我现在就去准备。”
徐丞转身就想离开办公室,却忽然被律修叫住了。
“帮我订两张去苏黎世的机票,我要回去一趟。”
他说的是“回去”,是的,那才是他的家。在那里他度过了短暂而美好的童年时光,那里是一切愉快回忆的开始。
“这次您打算待多久?”
律修每年都要去苏黎世探望外公外婆,不过基本上是在放年假的时间段,大多数时候会在那里待上半个多月。
提到瑞士,他整个人情绪都舒缓了,长期工作而带来的疲惫也消减了几分:“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去确认一下。大概留一个礼拜吧。”
“我这边马上帮您预定来回程的机票。”
徐丞朝律修微微点头,收到指令后转身离开。
***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律华的身体明显有了起色。
原本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卸除医疗仪器了,人也清醒过来了,只是说话还是含糊不清的。
沈兰心自从被律修赶出家门后,一直和沈兰岳住在韩兆和安排的地方。
沈兰心和律华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韩兆和的蓄意安排,他需要通过律华的身边人收集最准确的资讯。
沈兰心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地走进律华的病房,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心中只觉得讽刺,她嫁给他就是为了律家的财产,而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
她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自顾自地削着苹果皮,喃喃自语:“好久不见啊,老爷,有没有想我?”
她紧致的肌肤看起来丝毫不像年近六十的样子,鲜嫩多汁的果肉被递到他的唇边。
“呃呃……”
律华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像木柴般瘦弱干枯的手指推拒着。
沈兰心讪笑:“你放心吧,这个水果可没毒。”
律华的情绪有些激动,开口的语气急促起来,一直支支吾吾个不停。
沈兰心看着他翕动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在说:“为什么要害我?”
沈兰心捂嘴低笑,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愚蠢:“你嫁给你本来就是为了钱,既然钱已经拿到了,那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提起钱她握住水果刀柄的手掌更紧了几分,尖利的锋芒抵住律华的颈脖:“快告诉我银行保险柜的密码!不然我就杀了你。”
沈兰心的眼睛因为嗜血的疯狂而涨红,律华连忙向身后摩挲着按钮,试图向外界求救。
但体弱多病的他又怎么敌得过有备而来的沈兰心。
沈兰心将他摁在床上,用准备好的胶带捆绑他的四肢,锋刃划过他皮肤下的血管,鲜血汩汩流出。
“救……救命……”律华微弱的求救声被她死死地捂住,私人病房环境清幽,最近的护士站距离房间大约三百多米,外面的人根本无法觉察到里面的异常。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子更硬。”
沈兰心架在他脖子上的水果刀又加深了几分。
律华发出抽痛的声音,胸腔的起伏也更加的剧烈。
“我说,我全部都告诉你。”
低微的声音从指缝中透出,透露出低沉的沙哑。
沈兰心松开了手,将耳朵贴近。
律华脖子上的血痕还没有消减,红色的液体浸湿了洁白的被单,眼底却难得浮现了一丝柔情:“密码是她……她的生日。”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沈兰心嗤笑道:“哼!你对她还真是一往情深,可惜啊,她却因为婚内出轨横尸街头,真是可笑!”
她在手机键盘上快速点击,将密码发给了沈兰岳。
“放心吧,不会痛苦的,只需要一瞬间就好了。”
紧接着,沈兰心从包里掏出一袋白色的粉末,嘴角上扬,眼睛睁大,笑容裂出了接近极限的弧度。
“唔唔……唔唔……”律华动作剧烈地踹着床,身体左右扭动,头往两边狂甩,嘴巴紧抿,试图以这种方式阻断粉末进入喉管。
沈兰心掐住他的脖子,手心处沾满了他脖子上的血迹,用手指撬开他的嘴巴,将粉末全部倾倒入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