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求而不得的男人竟然被一个死了将近二十年的女人占据了心,这怎能让她不恨呢!
***
洁白的绷带环在额头,一圈圈绕过耳际,在韩毓晴的后脑勺处系了一个结。她被子披身,身体僵直地躺在病床上。
韩毓雯握住姐姐的手腕,低声地啜泣着。
伊允淇握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太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
“姐姐失踪了这么久,受到了如此恶劣的欺.辱,可我们却等到她出事才发现。如果我平时多关心她一点,留意她的行程,或许就不会酿成如此惨祸了。”
韩毓雯泪眼婆娑,对于姐姐的遭遇耿耿于怀,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在医院守着她,就是为了弥补自己内心的罪恶感。
“好了,事已至此,过度的自责也无济于事,我们能做的是将罪犯绳之以法,让他们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赎罪。”
伊允淇端过温热的白开水,递给一旁枯坐的韩毓雯:“先喝口水吧。”
为了照顾重度昏迷的姐姐,韩毓雯经常顾不上吃饭喝水,原本莹润的嘴唇也变得有些干裂了。
病房房门突然打开,韩兆和风尘仆仆地赶来,看了病床前的女儿一眼,眉目依旧冷淡,视线扫到伊允淇时,神色明显柔和了。
“爸爸,你终于来看姐姐了吗?我依旧好久没见过你了。”
韩毓雯主动依偎着韩兆和臂膀,急切的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韩毓晴入院半个多月,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她的病房。
韩兆和不作声色地轻轻拂开了她的手,对着伊允淇说道:“允淇呐~你出来一趟,我有事找你聊聊。”
语毕,看也没看病床上的人一眼,转身就离开了,整个停留过程甚至都没有超过五分钟。
韩毓雯盯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眼底的失落的晦暗难以掩饰。
韩兆和从来都只对韩漾青睐有加,对于她们姐妹俩基本上都是爱答不理的,除了提供富足的生活,基本上不过问她们的事情。
但韩毓雯一直认为相较于自己,父亲对韩毓晴的感情更深厚,毕竟他会找人专门留意韩毓晴在娱乐圈的动态,也会暗中提携她。
但如今韩毓晴出事,韩兆和却连一个关心的眼神都吝啬施舍,实在是让韩毓雯寒心,在自己这位敬爱的父亲眼中,也许只有利益和权势,从来都不在乎亲情。
伊允淇看着韩兆和慈眉善目的笑意,顿时升腾起了一阵不寒而栗的感觉,跟着他走出了门外。
***
半夜时分,宋芊在铺洒着雪花的大道上漫步,不时回头张望身后人的行动。
走到一处幽静的林荫小径时,周围的灯光忽然变暗,身后追赶自己的人不见了踪影。
不远处的尽头有三两成群的醉汉正朝着宋芊的方向走来,四周林影簌簌,灯光照得树木的影子奇形怪状,像黑夜中形色各异的鬼魅,朝她张开邪恶的爪牙。
宋芊不住地往后退,顺着原来的脚印,一步步地往回赶,前面的暗藏的危机让她感到恐惧,她担心律修是不是在半路上遇到匪徒抢劫了。
她迈着大步踏在雪地上,急促的步伐让她的脸色变得红澄澄的。
以白皙的皮肤底色相衬,被染上的红像是在雪地里开出的娇艳腊梅。
环顾四周都看不到律修的身影,地面上只剩下男子那串稳健、深刻的脚印,宋芊沿着脚印往回找,脚印在一棵高大的树干前消失了。
宋芊在那棵树前站定,正打算昂起头往树梢上看的时候,背后突然涌出一股力量将她拥住。
“这可是你自己主动往我怀里撞的,我就当你默认了。”
律修蹭着她纤长的天鹅颈,握住她的手心,轻轻地转动着她食指上的戒指。
宋芊的手肘用力地往后.顶,戳在律修宽厚的胸膛上,语气羞恼地说道:“你这分明就是耍赖,我不承认。”
律修顺势制住了她的臂弯,翻过她的肩膀,直接将她的背部抵在了树干上。
宋芊伸出高跟鞋尖,想往他皮鞋面上踩,律修干脆双膝抵住她的腿部,让她下半身动弹不得。
“怎么?还是不服气?”
律修撩拨着她垂在耳边的碎发,直挺的鼻尖和她小巧精致的鼻子相碰,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传递。
那几个走路摇摇晃晃的醉汉路过两人的时候还不怀好意地吹了几声口哨。
“当然不服气,是因为你骗人所以我才被你抓住的。”
宋芊不满地嘟嘴,因为彼此间的距离太近,律修的小唇珠都快碰到她的上唇了。
男子圆润的唇珠轻轻地点在她的人中处,宋芊像是被电流突然戳到一般,迅速往后退。
后脑勺已经紧紧地贴着树干了,身前的人却还在不停地往自己的方向靠近,占据了自己自由呼吸的空间。
“你……你别再靠近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宋芊的胸口处上下耸动,说话间呼吸愈加的不顺畅了。
“别担心。”
律修依旧面不改色地贴合她,宋芊不解地抬起眼睛,他笃定而认真的神色完完全全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当两人的上下唇瓣相触碰的那一刹那,他说:“别怕,我帮你渡气。”
丝丝缕缕的空气从他的嘴里被传到宋芊的口腔内,缺氧的器官肆意地吸取着他传过来的养分。
--